“咱们这般,会不会被认出来!”顾凌云愁道,看着这身素衣,有些不确信。
萧临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时而微笑,时而啧啧称奇,似在感慨自己这完美的身段,扭头看向顾凌云:“应该不会,那告示不是你。”
顾凌云眉间纠结道:“胡说,那分明就是我。”
“你是萧恨。”那萧临别过头去,抹眉弄鬓,眉眼飞俏:“你说,仙女姐姐会不会对我一见倾心。”
只是顾凌云并未搭理他,微微思忖,即刻面色稍缓,萧恨确实是个好名字。
夜总是顷刻而至,化作漫天星宇。
无数繁星挣脱夜幕,却又无法逃脱夜幕的束缚,令寒凄的夜色少了些蝉鸣,耀了些孤清,多了些潮冷。
此时的蕴阳府雷州城唯有内城灯火通明,往日雷州虽已入夜但总是愈发热闹,如今却全城无声,街道之间静谧无比。
若不是那时不时路过的巡城卫整齐踏过,否则像极了一座死城,深巷柳船,碧楼银阁更是一片漆黑。
雷州,这一南方重城,东南盛地,千里雄州。如今却披上一层压抑的墨色,民不敢出,人不敢言。
“砰!”
那雷霆圣殿之中,传来一声震耳的石桌碎裂之声,闷沉而极怒,在万籁俱寂之中显得震慑人心。
殿内雄椅之上,一名老者脸色阴鸷到了极点,白发苍苍更显凄凉,本是和蔼的脸上愁苦无奈,那久居上位的气势依旧磅礴,随意瞄过一眼也能让人如坠冰窟。
“武家小儿欺人太甚!”霸气的怒斥响彻圣殿!
台下站着的五六位重臣恭恭敬敬,颤颤巍巍,身形止不住地颤抖。
这威严老者,正是这蕴阳真正的主人,越国公顾蕴复。
越国公自先帝时,就已名震天下,随先帝南征北伐,立下显赫功勋。
先帝在时,欲笼络人心,将他封为玄武第八位异性王,越国公明哲保身,也知先帝不能容人之度,主动推辞,更是自削军权,偏安东南一隅。
顾家乃是蕴阳世家,根深蒂固,更是将蕴阳治理得政清人和,迩安远至。
越国公三子两女,长子顾公骅乃是当朝文渊阁大学士,近年来退下朝政;次子顾公台,任江南道都指挥使,三子顾公纬,也就是顾凌云父亲,未至四十,官居二品,溯阳郡都统制,征南将军!
“可怜三弟一家,惨遭毒害!”那台下一白袍文弱中年人语气哽咽,一身正气滔滔,眼中却尽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