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地大喊:“爸爸最爱云天,也最爱妈妈。”
我默默流下泪来,没出事的时候告诉自己一万遍一定要相信这个男人,死也不会怀疑他,死也不相信他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可是现在孩子保不住了,他还没有来救我,那么晚了电话还在鲍嘉手里,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了。
睡意袭来,我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心想:要是能一睡不起,要是能死了,那该多好。
骆安歌,我累了,我想歇一歇了。
骆安歌,我坚持不到你来救我了。
骆安歌,我连想你的力气,我连流泪的力气也没有了。
有冰凉的东西伸到我身体里面去,在里面搅动,我一点不觉疼,哪怕肚子翻滚着像是有无数个人在里面打架,我都不觉得疼。
我并没有睡过去,最后那一点意识特别顽强,让我清醒地意识到那些器械在我身体里面搅动了一番之后,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滑落出来。
我知道那是什么,我想要喊,我想要求他们让我看一眼,我想要求他们把我扶起来,可是我张大嘴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只看见他们用布包着血淋淋的什么东西出去了,然后我看见主刀医生的脸色变了,说了一句什么。
我听不清,只看见她伸出手给助手换手套,我只看见手套上全是血。
不不不,她身上也全是血。
我知道那是我的血,我笑起来,真好真好,死了真好。
我又自由了,我又是自由的了。
有一个护士跑出去,很快芒康就冲进来,他好像是喊了我一声,可是我最后一点意识渐渐涣散,我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上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窟窿,凉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灌进我的身体,我只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