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阑珊,我没有妈妈了……”
我瞬间泪如雨下,要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让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一句话。
我哽咽着:“从轩,你节哀顺变。”
这时候束艾卿起身走过来,看着我们:“安歌,阑珊,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件事?这段时间我会很忙,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心儿。”
我怕骆安歌不答应,赶忙点头:“好的,我来照顾他。你……你也节哀。”
她捂着嘴哭起来,骆安歌突然问:“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
束艾卿摇头:“不知道,还等法医解剖之后才能出结果。”
骆安歌又问:“绑匪找到了吗?”
束艾卿还是摇头:“警方已经全力侦查了,可是那些人像是蒸发了一样,之前好不容易有一点线索,现在又全断了。”
骆安歌走到束文安面前,微微弯腰:“你们节哀顺变,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束文安点点头:“你有心了。”
骆明泽交代完什么,那两个男人就拎着公文包走了,他走到骆安歌面前,顿了顿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骆安歌顺从地跟着自己的父亲走到外面走廊上,两个人说着什么,声音很小,雨声又大,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我走到束从轩身边,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痴痴呆呆看着我,脸上除了哀恸还是哀恸,他动了动嘴巴:“阑珊,我没有妈妈了……”
我吸吸鼻子,握住他冰冷的手,给他打气:“束从轩,你站起来,束家还等着你呢。”
他看着我:“阑珊,我好累,我想睡觉。”
眼泪流进嘴巴里全是苦涩,我撑起一个难看的笑给他:“等事情全部完了,由着你睡,但是现在,你给我站起来。你爸和靳江,还等着你呢。你要是倒了,束家就倒了你知道吗?”
他像个孩子一样点点头:“我知道啊,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把脸埋在我手上,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我就觉得自己的手心全是热乎乎的液体。
是束从轩的眼泪,像炭火一样刺痛了我。
大约十分钟后骆安歌终于进来,他走到束从轩面前,对他伸出手:“束从轩,你要还是男人,就站起来,为了你母亲,还有你女儿,去战斗。”
束从轩如同迷路的麋鹿,仰起头看着骆安歌,迷茫的一张脸,看起来特别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