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他母亲苦心经营的那一切,包括暗中维持的生意,包括大批的死士,这些都已经烟消云散。
可若是能得到同存会的支持,那么何愁没有死士?绝对的财富之下,武装多少人都可以。
大宁朝廷里的人也都没有看起来那么清高,人是一种会追随潮流或者说随大流的生物,真正清高的人并没多少。
比如窦怀楠。
李长泽一边催马向前一边想着窦怀楠那个可笑的家伙,窦怀楠以为已经骗了他,取得了他的信任,所以在李长泽递给窦怀楠两颗很大很完美的东珠的时候,窦怀楠几乎想都没有想就接了过去,但是李长泽又怎么看不出来的窦怀楠的想法?
贪婪的人眼睛里是有光的,可是窦怀楠在看到那两颗东珠的时候没有那种光,他是一个真正清高的人,所以李长泽有些时候都想笑,他的父亲安排一个这样的人来接近自己,其实选人并不恰当。
相反,李长泽甚至想着,哪怕他的父亲是让沈冷那样的人来接近自己都比安排窦怀楠来要好一些,最起码沈冷是真的贪财,一个贪财的人总是会有弱点。
窦怀楠的清高不是表现出来的,而是骨子里的。
一路纵马,李长泽脑子里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他需要构思好接下来的每一步怎么走,窦怀楠在他身边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窦怀楠,他父亲就真的能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用好了窦怀楠,他父亲的判断就会出现失误。
在他离开茅棚之后不久,同存会东主从茅棚里迈步出来,他张开双臂,天空上飘飘洒洒下来的雪花落在他身上,他就这样站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不知道他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
“东主,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一名身披白色大氅的手下过来问了一句,他们身上的白色大氅和天雪融为一色,远远的看过去,不太容易发现这边站着几个人。
“回长安。”
东主嘴角勾了勾:“你们知道长安是什么地方吗?”
手下人回答:“是大宁的国都。”
“确切的说,是权利的国都。”
东主招手:“马。”
手下人连忙把战马牵过来,东主翻身上马后说道:“分一组人,去把跟着李长泽的那两个廷尉杀了。”
其中一个手下有些惊讶:“东主,若是把两个廷尉杀了,岂不是暴露了?”
“暴露谁了?”
东主笑道:“暴露的自然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