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县是大县,县令正六品,而一般大县的县令和寻常县令的区别在于......升迁会更快,大概每一位调职过来的县令大人平均在任的时间不会超过四年。
一般小县的县令如果政绩也一般,户部每年的评考再一般,在县令的位子上坐十年也没准,半辈子也没准,临退下去之前象征性的提半级。
南山县这边不光是商业发达,农桑也好,人口又多,一侧是清隽山一侧是南平江,每一任县令到任后都很清楚,只要自己做的足够漂亮很快就会得到升迁,这就形成了一种好的循环,不断的持续这样好的循环,南山县的百姓们日子自然也就越过越好。
县衙,县令于晚冬的书房。
“没错,是这么一回事。”
于晚冬亲手泡了茶端给沈冷:“国公爷问的这个方拾遗,确实身世挺可怜,那年的案子是大案,廷尉府也有存档,若是国公爷回到长安去廷尉府调取一下,还不到销毁的年限,所以应该可以看到。”
他在沈冷对面坐下来:“当年的案子可以说耸人听闻,整个县衙中所有的捕快,包括一名县衙师爷,捕头,全都收了那个地下赌场的黑钱,所以那伙人才会越来越放肆,他们大肆在百姓之中放贷,搞的很多户人家家破人亡,只有方拾遗的父亲方皖干干净净。”
他看着沈冷说道:“这案子下官也曾调取了县衙存档看过,当时看的时候,背脊都一阵阵发寒,谁能想到整个县衙都烂了?”
沈冷问:“那于大人你知道不知道,方拾遗的父亲真的是在狱中自杀?”
“那就不清楚了。”
于晚冬道:“当时的县令孙四龄调到郡治去了,没多久后,新到任的县令张成渡重提这个案子,他在翻阅旧案的时候应该也被吓了一跳,因为那案子疑点重重,仓促结案显然不对劲。”
“张大人没敢信任县衙里的人,甚至没敢信任郡治府的人,而是秘密派人去了道治府,请求道治廷尉府分衙的千办大人派人调查,因为涉及到的人太多,千办言大人也很重视,立刻调派人手暗中查案。”
“廷尉府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查清楚,然后将县衙所有涉案之人全都拿了,已经调走的前任县令孙四龄和县丞周方圆都被查办,一共四十几个人被砍了脑袋,以正国法。”
于晚冬道:“可是方皖在狱中的时候到底怎么死的,怕是已经查不清楚了,廷尉府的人当时严刑讯问,那些人倒是口径出奇的一致,都说是方皖因为悲愤交加所以在狱中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