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每一户人家里都挤满了人,可依然放不下,大街上也都是人。
他们蜷缩着挤在一起,不敢去听城墙上的喊杀声,也不敢去看,他们宁愿堵住自己的耳朵宁愿闭上眼睛,似乎封闭自己的感官就能躲开死亡,可是那喊杀声却不断的闯进他们的耳朵里,恐惧比瘟疫传播的速度要快的多。
“宁军冲上城墙了。”
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可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却好像炸雷一样。
另外一个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木棒,忽然间反应过来什么,将木棒远远的扔掉,他不远处的人看着自己身上不久之前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扒下来的破旧皮甲,沉默片刻,动作迅速的将他杀了人才抢来的皮甲脱掉扔到人群之外,这在平时会被争抢的东西此时却无人去动,因为城外的宁军已经喊了三天的弃械令。
穿甲者,杀!
持械者,杀!
哄乱者,杀!
不从者,杀!
......
当他们认为宁军无法攻破这座坚城的时候,弃械令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压力,那么高的城墙那么多的士兵难道还挡不住一纸弃械令?
可是真的挡不住,所以恐惧开始蔓延。
“宁人杀进来,我们会不会死?”
有人问,可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大家面面相觑,然后把头低的更低。
“昨天宁人在喊,只要不是叛军的协从者就不追究。”
“好像还说只要不与叛军勾连,不为叛军提供帮助,城破之后大宁非但不会追究还会分发土地?”
“其实我们以前过的还不错,从灭国到现在的十二年,朝廷年年减免赋税,比起原来的生活好了很多,可这一仗打的,把我们又弄的家破人亡。”
“如果没有这一仗的话,我们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过自己的日子。”
“只要不胡乱走动,只要别上城墙去帮忙,我们应该不会有事。”
就在这时候,一队越人士兵从远处过来,为首的校尉一边敲打着铜锣一边喊着:“身强力壮的男人都跟我走,城墙上需要运送物资上去,你们跟我去武库搬运!”
他喊了一遍,蜷缩在大街上的人没有一个站起来。
“你们干什么!”
校尉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人:“宁人已经快要攻进来了,你们还在这装死?!”
还是没有人理会他,人群下意识的往一起又挤了挤,像是一群因为饥饿和寒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