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虽然才十三岁可是看起来已经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鼻子下边也已经冒出来一层细细的绒毛,眉宇之间,与陛下那般神似,隐隐约约,又好像有几分沈冷的影子,可若是仔细看又看不出来哪里长得和沈冷特别像,所以这种感觉就显得有些玄妙。
十三岁的少年已经比老院长还要高不少,或许是因为老院长老到腰都已经直不起来,远不似他年轻时候那般挺拔,便是再往前十年,他的腰板也没有这么弯。
陛下给老院长切白豆腐,二皇子给老院长倒酒。
肆茅斋里,真的像是祖孙三代。
可也只是像,连老院长也只能是暗搓搓的自己想想,暗自满足。
“太师父。”
二皇子斟酌了一下,选择了这个称呼,这个称呼显然让老院长有些欣慰也有些惶恐,皇帝却只有欣慰,二皇子越来越像是年轻时候的他,思维和常人不太一样,若正常些,老院长再怎么身份不一样也是臣,他若选尊称,可称一声夫子便足够,可他叫了一声太师父。
这一声太师父叫的老院长有些眼眶微微发湿,笑着点了点头,微微俯身:“殿下。”
“先生别和他那么客气。”
皇帝给老院长把白豆腐放进铜锅里:“家里人,叫他长烨就行。”
“太师父若是见外就喊我殿下。”
二皇子笑了笑,端起酒杯闻了闻:“父皇,儿臣能喝吗?”
“你?”
皇帝看了他一眼,思考了片刻:“可以喝一点。”
二皇子虽然还没有到该束发的年纪,却在去年已经束发,他本就比寻常十二三岁的孩子看起来高大不少,也强壮,便说是十六七岁也没人怀疑,他在流云会中历练,皇帝让他去流云会中体验民生百态,他担心别人看出来他年纪小所以提前束发,皇帝倒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儿臣不能喝。”
二皇子脸微微一红:“亲师......安国公曾说过,我到了十六岁才能敞开了喝酒,若是被他知道我现在就贪酒喝,他就不教我兵法武艺。”
一句亲师父几乎脱口而出,好在憋了回去。
皇帝自然知道他对沈冷这样的称呼,他也早就说过这样称呼不妥当,可又没办法和二皇子解释什么,二皇子心里只觉得沈冷教他兵法武艺也教他做人,所以称一声师父不为过,上次皇帝与他说起来的时候二皇子还辩论说,古圣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安国公授业,所以儿臣当然要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