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但是对于我来说没啥特殊的,看着窗外家属院里的人一个个满脸笑容的,我就觉得堵心。自从我出看守所回家以后,好像整个大院的人都在躲着我,就算是面对面打招呼,也是强挤了一点笑容一声好以后马上急匆匆的从我身别的走开。
以前院子里一起玩的比较好的几个伙伴到是不这样,但也不像以前一样经常来找,并且肆无忌惮的跟我在一起戏耍打闹了。更没有以前那样告诉我家里他妈又做啥好吃的,邀请我去他家一起品尝。每次来找我也不在楼下大声叫喊我的名字让我下去,总是悄悄地上楼来轻轻的敲门,然后很利索的闪身进到我家。活着就是打电话告诉我在哪里哪里见面。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一样。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没办法,这个年代,这个环境,被警察半夜带走送进了看守所住了一个多月,就算你是圣人,这时候也在大院人眼里成了十恶不赦的恶棍了。
家属院就是这样,而且自家的家属院还是电业局干部家属院,大院住的不是小领导就是工程师,大家都自持清高,在他们眼里被警察抓走住了监狱的就不会是好人。这是家属院这个小社会的现实,不是我能够改变的。
就在我长吁短叹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来就听见听筒里边传出了黄品中的声音:“请问冯文在家吗?”我一听是黄品中,就赶忙说:“黄哥,我就是冯文。”
“哦,小冯啊,现在你有时间吗?”黄品中在电话里边问道。
我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表,时间是十点四十分,就说道“有时间的黄哥。”
“那你准备一下,一会会有一辆牌照08888的黑色皇冠车去接你,你就去你家大院门口等着就行,最好给你爸妈说一下中午不在家吃饭。”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又是不等我回答就挂电话,我心里腹诽着走进了屋子打开衣柜找出门穿的衣服。等我穿戴完毕时间也就过了十来分钟,我想了想又找出纸笔来给老妈留了个字条告诉他我有事出去一下,中午不要留我的饭了。写完想了想没有别的事情需要交代了,就把字条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然后拿上那个装着小金牌的首饰盒打开了屋门走下楼去。
我到了大院门口,并没有看到有皇冠车在哪里,估摸着应该是还没有到,于是蹲在门口的花坛边上等着。在家没觉得啥,出来才知道今天天有点阴阴的不见太阳,还有小风吹着,在室外呆一会就觉得凉气已经穿透了羽绒服了,于是我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