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巧合,又看见了许宗甲,想到了之前许宗甲的表现,心中一动,打了一声招呼,希望可以和许宗甲聊聊天,顺便探查一下许宗甲的底细,看对方究竟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接近自己。
许宗甲虽然极为不愿,但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牧童儿,而徐凤年可是北凉世子,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不得不给对方几分面子,更何况徐凤年终究和许涌关有些牵扯,许宗甲只得按下老黄牛的身体,下了牛背,牵着老黄牛来到了酒摊之前,将缰绳绑在了树上,这才来到了徐凤年的桌前坐下。
“我倒是第一次在这里歇脚,之前从未来过此地饮酒!”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酒碗,没有客气,直接一饮而空,豪气万丈,只是话中有着提醒,眼中有着异色。
徐凤年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眸中似有深意,旁边的老黄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点,只顾得碗中的桂花酒,其实这酒水一般,浑浊的很,喝起来还有着一股的酸味,味道也淡,应该还掺了水,酒水虽然差,但是胜在价格便宜,三文钱就可以喝上一碗。
正是得益于此,此时的徐凤年和老黄才能够喝得起,他们二人游历天下,囊中羞涩,全部身家也只有几十文钱,这还是他们省吃俭用,坑蒙拐骗,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眼看就要回到北凉王府了,这才想着将这笔巨资挥霍掉,好好喝上一顿。
许宗甲见徐凤年半信半疑,似信似疑,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毕竟自己对徐凤年而言,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警惕心太重,不敢信任自己。
许宗甲背对着店家,手中有了动作,右手握成拳头,向着自己的胸膛轻轻一磕,这是当年北凉老字营通用的军礼。许宗甲从小听着许涌关回忆往日的生活和辉煌,所以对着北凉老字营的军礼很是熟悉,用来和徐凤年交流最适合不过。
徐凤年眼眸微张,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个神秘的牧童儿居然会和北凉军中有关,不过看他年龄和打扮,又不像是北凉铁骑,十之八九应该是北凉老卒之后,那就是自己人,念及此处,徐凤年对许宗甲自是极为信任。
徐凤年明白了自己陷入到了危险之中,也不提醒一旁正在美美品尝桂花酒的老黄,撒腿就和许宗甲向着棚外跑去。
老黄张口闭眼细细的品味着这三年都未曾喝得起的桂花酒,神情猥琐,好不销魂,左脚还搭在长凳上,脚上的草鞋满是尘土,甚至隐隐有着几分脚臭味,完全没有注意到徐凤年早已经跑出来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