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和物价。
气氛很快就活络起来。
隔壁床的光头女病人一直竖着耳朵倾听,时不时露出笑意。
陈帆又问当初乐队其他几个人怎么样了,杜采歌告诉他,大家都好,有空把大家都叫来。
陈帆喜出望外:“如果能再看到你们齐聚,我死也瞑目了!”
他妻子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见杜采歌讪讪的,他妻子摆摆手,勉强想挤出一个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哽咽着说:“我不是跟你们吃醋啊,能让他满足心愿,我……我已经挺感激你们了。我只是……我只是……以后我和阳阳怎么过啊!”
说着忍不住埋头在陈帆的腰间嚎啕大哭起来。
陈帆歉疚地笑了笑,不停地摸着妻子的秀发,对杜采歌说:“她一直对自己的头发是最自豪的,又黑又亮,发质也好,30多岁了一根白发也没有。结果发现我病了之后,她头发都白了很多。都怪我。”
杜采歌已经知道,他得的是淋巴癌。
晚期。
没得治了。
所以他也没去做化疗,不想受这个罪,因为医生做化疗也没什么意义了。
医生私下里的说法是,都到这时候了,该考虑的是怎么走得别那么痛苦。
时间嘛,估计还有两三个月,最多。
许清雅和杜采歌在这时都没法说什么。
懵懂的孩子看着妈妈哭了,也跟着在旁边哭了起来。
陈帆一会要安慰孩子,一会要安慰妻子,尤其他自己还是个病人,真是心力交瘁。
还好他妻子还算懂事,哭了一会,就强行憋住,温柔地喂他喝水,和他说几句悄悄话。
杜采歌和许清雅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多余。
这时旁边床的光头女孩小声说:“海明威,还有温欣然,你们可以和我合影吗?”
杜采歌不忍拒绝一个病人的要求。
而且看她的光头,又和陈帆在一个病室,估计她也是淋巴癌,正在接受化疗吧。
于是含笑说:“好啊。”
女孩兴奋地举着手机,先要她父亲帮忙给她和杜采歌、许清雅合影,接着又恳求陈帆的妻子给她们一家人加上杜采歌、许清雅合影。
杜采歌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女孩这才饶了他,高兴地检查着手机里的照片。
仔细看,其实她特别年轻,她父母看上去是50岁左右,她应该才20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