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微微启唇,道,“你们故意假传朕病危的消息,目的是为了引出昨夜劫狱之人?”
“是。”南宫瑜道,“是瑾儿发现父皇的病情并不只是单纯的咳疾,且近来右丞相借着父皇病重的空挡,私下与德妃多有接触,儿臣担忧此时乃右丞相所为,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利用了朕恰好病了这么一件事,让他有所懈怠?”
南宫瑜抿唇,没有答话。
皇上转眸,看向了苏瑾。尽管醒来之后,阿福公公在自己耳边不停的叨叨着说,此次他能醒来,皆是因为苏瑾,但是,见到她时,他的心中仍有一些气。
只是,这些气,在此刻被很好的压抑住罢了。
半饷,他问,“此次你立了大功,可是需要什么赏赐?”
苏瑾顿了顿,悄然抬眼间,发觉皇上是与自己说话。于是她俯首道,“此乃妾身应尽之责,所以妾身并不需要什么赏赐。”说话温顺有理,如同他每次见她时候一样,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除了那一次,她当场驳了自己的话。以至于后来,皇上对这件事颇为耿耿于怀。
“是你医治好了朕,理应受些奖赏。”说着,他想了一会儿后,道,“朕,此次就赏你黄金百两,以兹奖励。”
“谢父皇。”苏瑾叩首谢恩,并未做过多的推辞。
奖赏之后,皇上倚靠在一侧略显疲惫的道,“此次,虽已经抓了右丞相与德妃的错处,但有先皇遗嘱在先,朕只能借着缘由收回虎符,却依旧奈何不了右丞相。依你之见,此次当如何处理?”
“此事右丞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算这右丞相手中有父皇的遗嘱,可是他却知法犯法,趁着父皇病重之时,而儿臣又只能守在这宫中的时候,竟然公然劫狱。所以,依儿臣的意思,当削去右丞相官爵,永不能为官。至于德妃,当以打入冷宫。如此一来,也不算是违背了先皇的遗愿。”
“那你觉得,你二哥,当如何处理?”
南宫瑜微微拧起眉头,一时间沉默不语。
“你二哥向来荒唐,朕当初以为他不过是喜欢流连与烟花之地,只要不犯下什么大的过错,朕也就不追究了。奈何他屡次犯错,到最后竟是逼得人家的夫人直接撞墙而死……”
南宫瑜垂下眼睑,想了想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
“朕又何尝不明白呢……”他幽幽叹了一声道,“赵御医现犹在天牢,既然他本无罪,就放了吧……好了,你们下去吧,今天……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