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爹一生信守忠孝节义。对万岁忠心耿耿。我秦家为何要落到如此地步?男人们也就罢了,守不住家。死了也活该,可怜家里小妹被发卖,到现在生死不知,爹一辈子廉洁自守,从无私心杂念,好歹也算桃李满天下,可却无一人肯伸出援手,肯帮一帮忙。”
秦文渊醉了,痛哭流涕,他本是个谨慎的男人,也是个聪明人,即便是满腔怨恨,却从不肯说出口,面上还一直表现的沉稳有加,对君王毫无怨念。但此时醉酒,终于把心里憋了这么多年的恨一口气吐露出来。
秦亚茹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落座,一言不发地陪着他喝酒,听他的满腔心事。
“我年轻,就是受些苦楚也没什么,但那些年是真苦,我们一帮罪人,整日在矿场做工,吃的喝的且不说,最难的是一日只能睡两个时辰,其它时候从早干活到晚上,我当时就想,或许我等不到秦家平反的那一日了。”
“谁知道,那一年,辽人突袭,定州城破,真是血流成河,整个定州城乱成一片,辽人见人就杀,见牛羊金银女人便通通抢去,还抓了许多壮丁,我和弟兄们一看不行,只能奋起反抗,七百多弟兄,最后只剩下了两百多人,要不是高枫高将军带人来救,恐怕我们一群人都不知会落到何等下场。”
“阿蛮,将军是好人,他救了你哥哥,教你哥哥许许多多道理,还一心一意地想帮你哥哥复仇,阿蛮,你的命好,别再想陈文岳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他连将军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比不上”
秦文渊砰一声,倒在桌子上。
秦亚茹哭笑不得,去屋里拿了条披风给他披上,扭头冲门外翻了个白眼:“你这些日子怎么笼络了他,竟说你好话。”
高枫得意洋洋地从门外走进来,挨着秦亚茹坐下,笑眯眯地凑过去:“我好歹也是个泡妞高手,也学过追妻三十六计的,要想顺利抱得美人归,那就得讨好老丈人,丈母娘,大舅哥,这可是基本常识。”
秦亚茹苦笑,也给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送到他眼前,看着他狼吞虎咽,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开封传言说陈文岳为了能娶柔蓝郡主,不光休妻,还杀妻灭子,可是你做的?”
高枫含含糊糊地吱呀了几声,满嘴里塞满饭粒儿,说出来的话谁也听不清。
说起来,当初柔蓝郡主被泼了一盆热水,差点儿破相,秦亚茹被怀疑,陈文岳上门咆哮,这事闹得就不算小。
当时秦亚茹只是区区一民女,可柔蓝郡主却贵为郡主,别人自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