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下了一杯,见冯紫英赔笑,同样喝了酒,宝玉击掌道:“果是爽快。不过这顿打还真的与你有关的。”
冯紫英嘴里还有酒没下,不想宝玉和薛蟠二人说了半日,又转了自己身上了,眼见薛蟠看了自己,便勉强咽了酒,才道:“快好好说说,这要是不说的分明了,这酒算是没法子喝了。”
“就是了,好兄弟,快说说。怎么就和紫英牵扯上了呢?”薛蟠也想知道真像的。
宝玉也是不急,给二人满了酒才道:“倒是还问起我了。还不是为了蒋兄蒋玉菡了。若不是紫英引荐了,我哪里就认得了?便是认得了,也不知道他叫了琪官的。不想那忠顺王府的人寻了去,一口咬定我把人藏起来了。你们说说,我藏了他做什么了?”
冯紫英想了下,那日自己,蒋玉菡还有薛蟠和云儿几个,的确没同宝玉说起蒋玉菡就是琪官。再从薛蟠平日的话里来看,别看了薛蟠住在贾府,可这二人相见很少的,即便相见,多是有旁个陪着,那他们绝不会说起蒋玉菡的。别看蒋玉菡不错,可终归没个身份。想想那日倒是自己疏忽了,只想着二人性子相近,定是谈得来的。哪知却出了岔子了。看来自己也是毛了些。
想着,冯紫英笑道:“这样一说,我还真脱不开了。”
宝玉笑道,“还说我们表兄弟了,你不也这般了?心倒是实诚。不过一句玩笑罢了。真的要是计怪你的话,我还出来做什么了?”
听宝玉的话,薛蟠笑道:“宝兄弟说的不错了。不过紫英这回你可要认罚了。”
冯紫英也笑了,直道认罚。满饮了三杯,又道:“不管怎么说,你算是遭罪了。大暑天的,养伤不易。”
“可不是了,我心里早长草儿了,要不是为了这个,我不早就出来了。就这样,我也是才走的顺气,便出来了。”薛蟠听了宝玉这话,忙演说起来。一时间把个宝玉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景象说了个淋漓尽致,犹如亲眼见了一般。听的冯紫英是心惊肉跳。他可不认为薛蟠说假话,毕竟这人直肠子,只是他不知道,薛蟠说的,却是宝玉演艺出来的。为的就是给他们知道的。
直等薛蟠说完,冯紫英一叹道:“都这般模样了,又出来做了什么了?带话过来,让我进去了,岂不好?”
宝玉苦笑道:“哪里就敢让你进去了?家中多是我老子的眼线,去了也说不成话儿的。”
紫英道,“说话儿?可有私密的事情?即便私密的,劳烦薛大哥带信也未尝不可。何必作践自己了。真真让人看了想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