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便是‘太皇真富贵。’这一句虽是赞海棠艳美高雅,却与东坡居士的‘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若是依着我来看的话,这第二句,第三句,还有最后一句,其实都用的是一个典,也就是‘太真’了。”
宝玉觉得自己出汗了,旁的不知,‘太真’还不知了?不就是杨贵妃了。可最后一句,为何也与她有关了?怪道那天黛玉追着问起。想着便道,“前面解的倒也中肯,只是这最后一句,尚有商榷吧?”
湘云道,“还尚有商榷了?哪里有了?解语花:典出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解语花》。明皇说贵妃为解语花。岂会错了?”
宝玉很想摸摸自己额头,看看是不是汗水已经淌下来了。可他还不敢,只得道,“云妹妹既是如此说了,那全诗可有解读之法?”
湘云仔细看了宝玉一回,又见那边黛玉捂着嘴偷笑,心中不解,冷笑道,“不就是说:秋风如佩玉相撞之声,入了深门大院,重阳之日赏咏海棠花。三四句颔联点出咏白海棠。五六句颈联言秋日之短,也是花期。尾联第七,八句来说即便秋日短了,哪怕是醉了也要赏花。更何况还有佳人相伴了。怪道都说你心思只用了这上面便灵光的。”
宝玉听了心里一叹,这还真解得出啊!而且还不错的。只是这是我的本意吗?好像不是啊!想着,宝玉再也忍不住,不由抬起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水珠子。而他的这一动作,却换来这边湘云哼了一声,那边黛玉却以笑出了声。
湘云听黛玉笑的狂放,便一皱眉,又细看了宝玉的咏白海棠一诗,然后对黛玉道,“我解得可是不妥?”说罢,心里暗道,她为何没恼了?
黛玉摇摇头,“很是的,不过最后一句,却是用错了典!”
湘云看着最后一句,‘解语轻诉日已昏。’摇摇头,“不会错的。便是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解语花》了。难道这解语花还有另外的典?”
黛玉道,“自是有的,可见你是只顾了读书,却是忘了现成的典了。”
湘云见黛玉一副认真模样,便又想了一回,最后摇摇头,“好姐姐,你知道了,便告诉了我,你是哪里见了的典了?”
黛玉笑道,“你只管想了什么陆放翁,什么苏东坡的,哪里会知了这典出何处了?”
湘云道,“那该看了什么了?”
黛玉道,“看旁的自是不成的,需要看怡红公子的胡诌集,才有的知的。”
湘云这才听出黛玉在打趣儿,便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