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了。何苦不疼疼自己呢?原本没什么大事,却拖了这个光景,还为了什么?再要这般下去,老太太回来了,岂不是又要不自在?”
凤姐道,“宝兄弟说的虽是,怎奈我就是这操劳的命了。床上躺着,却也躺不住的。再说来,那边你也知道的,大哥哥必是要守灵,容小子也不消说了。余下大嫂子一人,哪里操持的过来呢?倘或走了样,失了礼,岂不让外人笑话。”
“姐姐整日躺了哪里,就不让人笑话了?知道的,姐姐劳心劳神,不知道的呢?保不齐有说出什么来了。再说来,那边本就是丧事,你又这个身子,还急着赶着的,何苦了?”为了劝凤姐回去,宝玉开始往凤姐痛处说。
平儿叹道,“自己三灾八难的,哪里还要顾及那些个呢?体面也好,不体面也罢,一个白事情,谁个又真的笑话呢?再说了,十事九不周,太要圆满了,却也未必都是好的。”
“你们两个倒是合拍子,一唱一和的。若是不听,倒是苦了你们心思了。罢了罢了,由着他们罢。”凤姐说着,拉了宝玉往回走,“宝兄弟也别急着过去了,我那边坐坐。”宝玉听了,只得随着。
到了凤姐小院,同巧姐说笑几句,又许了玩意,这才罢了。等巧姐一走,宝玉同凤姐进了正厅坐了,平儿送了茶来,一边站了。凤姐道,“既是不过去,好歹也要说一声的。”平儿听了,急忙去打发人过东府里说话。
“姐姐有事?”宝玉见凤姐把平儿都打发了,便问了一句。
凤姐笑道,“宝兄弟真真大了,都能看出成色来了。再不比从前了。”
宝玉笑笑,“姐姐还是直说的好。等下我自是要去那边走一回的。不然咱们这边一个不去,那可说不过了。”
凤姐点头,知道宝玉说的是礼,于是想了一回道,“听你哥哥说,宝兄弟外面做了什么大事的。能说说?”原本凤姐不想管这事的,可前些日子,听平儿回说,宝玉待女儿是极好。再说方才凤姐也出看宝玉是真的急了,不然哪里会揭自己的痛处呢?只是凤姐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一时,怎么就不想想,宝玉如何捉了她的短呢?
宝玉想了一下,笑着道,“姐姐说的可是锦香院的事?”
凤姐道,“既是宝兄弟提起来了,我便问一句,万万不敢嫌我了啰嗦的。”
“姐姐有话,只管说了就是了。”
凤姐道,“好兄弟,咱们什么样儿的人品?怎么想起这个呢?可是谁个挑唆的?”
“也算无意之事吧。谈不上谁个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