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一闷,得水三盏,分给妙玉,藕官和蕊官;然后自己泡了一回,倒了一大杯子,稀溜溜喝了起来。不知怎么的,每个人在妙玉面前都很小心,唯独宝玉能放松下来。别看妙玉说这样喝茶是解渴的蠢物,三杯更是饮驴了,可见宝玉如此,反觉得这是真性情。
眼见水要干了,藕官蕊官忙着去填,妙玉才道,“宝二爷是个忙人儿,想来无事不会来此吧?”
宝玉道,“到底是修行之人,一句话就看出道行了,恭喜你,猜对了!”
妙玉勉强用手帕堵着嘴,忍了一会子道,“既是如此,只管说了就是。”
宝玉道,“说起来却也简单的,最近怕是我还要出门的,如此家里的那一块儿,还要劳你费心。”
妙玉道,“论理你的也不是第一回求我了,只是这一回,定要问个明白才成。”
宝玉道,“原该如此。”
妙玉道,“为什么要求了我呢?你家里似乎不该短人吧?那林姑娘便是极好的。”
宝玉道,“妹妹的身子弱了些,心事又重,一旦牛心起来,不得了的。”
妙玉道,“宝姑娘呢?”
宝玉道,“宝姐姐心思多些个,家里事情又不少,自己又是个寡言的。”
妙玉道,“不是还有香菱吗?”
宝玉道,“她很是单纯的,脑中不做多想。”
妙玉道,“这样一说,也就明白了,我就是那身子壮的,话又多,捡着个便说,心又不干净的。是也不是?”
宝玉点点头,“难得姑娘这份才情了,居然联系的天衣无缝,实在是令我无言以对。”
妙玉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宝玉道,“其实我认不认的,并不重要,主要在你心里如何想。咱们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呢?”
妙玉道,“我是不在意的,奈何你求了我,如此说不得要计较一回。”
宝玉道,“姑娘既是不在意,为何还要在意我求你呢?难道这有什么不同吗?”
妙玉笑道,“小小人儿的,怪道都说你一张巧嘴,果是不错,说来说去,居然绕了我的不是了。”
“不是绕了你的不是,或许真的是你的不是呢!”说着宝玉一叹,不由想起了探春的风筝。
妙玉道,“说说为什么是我的不是了?说不清,可有你好看的。”
宝玉道,“这还用问?事情对姑娘来说,原本是举手之劳,非要寻根问底,可有趣?不是我性子不好,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