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侧身,再扭动一下,不管能避开多少吧,一个翻身侧踢是送给朴刀将最后的印记了。宝玉知道这一脚踢中了,可伤不到朴刀将,最多就是疼一会儿。而自己右边胳膊也完了,手中死命握着扇子,却是再也抬不起来了。腿也被刮伤,所幸勉强能动。
噗——啊!
熟悉的两声,唬了宝玉一跳。勉强看了过去,不由一怔。这倒是谁个命好?还是谁个命苦?又或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还是朴刀将的伴当想他了,或者说,他们其实从来没有分心过?不然为什么死在一处了?
躲不开盖顶三刀的宝玉,又是挨了个斜肩带背,换来的印记一踢,哪成想踢了朴刀将个措手不及,脚下一个拌蒜,身子往后退去。体力早已不成,又知自己砍中对手,心气儿忽然一松,拌蒜的身子正撞再,死掉伴当身子中透出的大枪上。噗——啊!依旧两声。朴刀二将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才真正寻到了默契!
就连宝玉都为之动容,可又知自己绝对不能留下,一定要走。不是怕后面还有追兵,实在是在没水扩容的话,跌倒时必然的,只要倒了,再也别想起来。身边有个伴当真好啊!这会子自己真的体会倒了焦大的那碗水,或者,许是那也是马溺。一个善意的谎言,漂亮的谎话。
手里死命攥着扇子,余下的都顾不得了。走,必须走。至于往那个方向走已经不重要了。天黑成这个样子,十步以外早已看不清什么。想抬头看天都是不能够的。更不要说什么借助通灵宝玉了。这就是自己的命,哪怕是贾母想着给自己续命,那也不成。后悔啊!早知道就不该带着通灵宝玉出来的。不过这回通灵宝玉该满足了,它不只是见证了: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就连这血腥疆场都经了一回。
闭着眼,脚下机械性地动着,脑中想着当日自己出征前的情景。见自己一身戎装,贾母落下了泪。那时贾母脑中必是想了许多的。至于是什么,她自己怕都不知道。不过香菱转述的一句话,依旧萦绕在自己耳边。“我是什么年岁了?即便有玉在,又能如何了?还能再活八十年么?知道没白疼你们爷,我以是很知足了!快快送了去,我好心安!”说完话,命香菱送了通灵宝玉给自己。
既是带了通灵宝玉,眼下一个对手也没有,又听尤氏说起这玉的神奇之处,还有什么可怕得么?必是有的。从香菱手中接过通灵玉后,宝玉想了很多,既是贾母许下的,便想着关键时候再用。于是用荷包宝玉装好了,才配挂的。
可宝玉从来没想过,一场生死搏杀之后,自己没有立即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