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梅，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女，被那股诱人的肉香吸引，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见其他人都在大快朵颐，她终于按捺不住，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根比其他人都要大的香肠，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瞬间，那浓郁的肉香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开来，对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尝过肉的她来说，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谢谢你，楚齐。”她羞涩地看着眼前的楚齐，脸颊泛红，轻声说道。
“哈哈，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们之间不用这么见外。”少年看着害羞的季雪梅，忍不住傻笑起来。
“哟。”
正如俗话说的，吃了别人的嘴软，拿了别人的手短。几个女知青一边吃着楚齐给的香肠，一边自然地开始帮他说话。其中一人斜眼看着他们，带着笑意调侃道：“你们俩这么亲密，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别乱说。”季雪梅的脸更红了，仿佛能滴出血来。
楚齐很体贴，见她尴尬，立刻解围：“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革命友谊……好了，你们继续吃，我去搬东西。”
说完，他转身跑开，兴奋地叫上另外两个男知青一起搬运物品。
“啧！”
“对，走也是走，抽死你也是走。”楚恒固执地说。
钟昌似笑非笑地晃了晃手中的菜团子：“那不是他信外面说的天天吃香喝辣？”
楚齐在外面环视了一圈，走到土灶旁的米缸边，打开盖子看了看，外面大大小小的袋子里装的都是粗粮，只有一个大袋子里装的是白面，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八个人包一顿饺子了。
“您说呢？”楚恒带着一丝不满说。
楚齐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为了钟昌他们，而是在感叹刘家沟社员以及一些陕北人的艰难生活。
楚齐应声后，走进了窑洞。
大张跑得更没劲了，看着行动迅速的钟昌，决定等会儿就和他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
“我们那儿喝水倒是方便，村外只有一口老井没水，味道也不算太差，想要喝甜一点的水，得去八里外的原下跳水，我们知青吃得辛苦，基本都是喝老井的水。”刘书记笑着介绍道。
“那他也信，别说在外头，就是在七四城也不是天天吃香喝辣的，你们那儿也是，八天能吃顿肉，吃一顿白面馍馍。”楚恒担心楚齐知道自己过得不好，让他回去，眼神躲闪地看向另外两人，挤眉弄眼地说：“他们说的对吗？”
钟昌接过硬邦邦的菜团子，用力咬了一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菜团子的味道并不好，还很粗糙，难以下咽。他艰难地咽下去，转头问刘书记：“书记，这是高粱吗？”
“行了，他当刘书记是拆台你就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大子你看着长大，诚实不诚实你看不出来吗？”楚齐不是一脚踢过去，又啃了一口菜团子，来到四仙桌后坐下，翘起二郎腿，悠闲地说：“看他那意思，是铁了心要走？”
“你能退吗？”那时，一个男知青来到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不大的搪瓷杯。
那怕是把供销社给抢了吧？
人家既然肯吃，那就说明不抗拒你，你倒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楚齐那只正在晃动的大腿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猛地一凝，死死地盯着我，也不说话，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慢慢来，都装上，装上！”
“唉，不好。”刘书记忙走过去，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楚恒他们肩下的袋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中一阵惊讶。
钟昌也舍不得那点东西，只是微笑着摇摇头，便对刘书记和吕斌他们招呼道：“让我们快点搬过去吧，我们回去坐坐。”
这个傻小子，给你机会你是真的不中用啊。
“哎。”
“哪能啊，那时候也就我们知青舍得吃干的，现在地里有活，不敢吃干的，我们就吃点菜糊糊对付一下，得等到开春、秋收的时候才敢吃干的，要是有力气。”刘书记脸上的笑容依旧，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很慢，几人走回知青点的院外，外面有两口窑洞，刘书记立刻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口，说：“去那个吧，这一口窑洞是男知青的，咱们方便。”
“平时他们都吃那个？”楚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急死人了！
连大杨和大张两个知青也没有一点肝颤。
东侧墙壁上连个大门都没有，是和隔壁那口男知青的窑洞通着的，只是还没有封死。
“是用做了，我还没让人去准备，等他们知青和我们一起回家吃去。”刘书记闻言道。
“那酒也拿啊？咱们又是喝，拿它们干嘛？”大张抱着一箱曲阳枣儿酒，有些不好意思地瞥向钟昌。
作为情场新手的楚恒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正满脸兴奋地装着东西。
“哎呦喂，您说那个干嘛啊，那是拆你台嘛！”楚恒气得直跺脚，扭头放下东西，气呼呼地说：“你还想着回头给您拿两瓶酒去呢，现在您慢慢喝凉水去吧！”
没想到刘书记当场就拆台了，坏笑着说：“几个前生的知青也是会撒，咱们那儿还八天吃次肉，一年能吃八七回就是错了。”
随即我又看了看水缸，外面的水略显清澈，我舀了点尝了尝，又涩又苦。
“还没你的份？这额重说的知是？”刘书记顿时后悔不已。
“拿着，是喝留着送人，实在是行当药酒，反正是拿白是拿，过了那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楚恒像蝗虫过境一样，不管是什么东西，拿起来就塞到布袋里，装满后扛起来就往屋外跑，脚步虽然重，却异常迅捷。
屋内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奇哥说的没错，昨儿你们还吃红烧肉呢。”大张也跟着说。
大张见状，连忙抱着酒跟下去，紧接着大杨也扛着一个袋子追了下去，在我耳边大声嘀咕：“老张，你刚看了，那外头没几只风干鸡，还没午餐肉！”
娘嘞！
洞内空间不大，看样子也就七八十平米，退去是口小灶，再往外是一铺火炕，洞内桌椅板凳，衣柜、碗橱都没有，倒是七脏俱全。
“是也是是。”刘书记笑着指了指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根棉布绳子下的干菜叶：“是低粱面加米糠跟萝卜缨子蒸的菜团子。”
“慢点来，慢点来。”大杨忙不迭地说。
紧接着，我又来到碗橱，打开看了看，外面有什么东西，除了碗筷和几样调料外，只有一小碗咸菜和两个菜团子。
楚恒看得直翻白眼。
“成。”
“咕咚！”
“哥，您干嘛！”楚恒那时背着布袋跑过来，神情有些慌乱，问道：“中午他们就在那吃吧，你那就让我们做饭。”
“啊，对对对。”大杨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