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长剑,长舒一口气,他差点以为室内真有什么套路全新的陷阱,而新东西常常意味着要有试错代价。
飞尘沉淀下来,那位丢出飞斧的扈从认真地在屋里查看着不大空间里的剩下部分,掩饰自己紧张出手的尴尬。
“快一步总比慢一步好,不过这把斧子就别再用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马丁阻止了他去再利用那柄大半没入孤丛的斧子,“你叫什么名字?”
“布来特,布来特·瑞,巴罗骑士的扈从。”
“很好,布来特,今天你负责守夜。希望夜风能让你更冷静点,东西脱手后可不分敌友。”
虚惊一场,不是什么大事。考虑到对方是巴罗的人,还有个姓氏,马丁不打算深究对方一时失误,只象征性地责令守夜反省,“再开几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别落单。”
“教授,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克拉夫特摇头道,从那具坐姿尸体上挪开视线。它的姿势很有些特别,不是正常靠坐,而是反坐着,双手趴在椅子背上,像溺水窒息扬起头,一捧指爪状菌柄的黄色菌孤从空洞的眼眶和口腔中长出,托起面具似的层叠伞盖。
因为真菌的生长融合,它完全和椅子长在了一起,以至于倒下后还保持着这个姿态。
端坐位,常见于心衰和慢性阻塞性肺病病人,在呼吸困难时被迫采取的姿势,以减轻症状。
克拉夫特尝试着还原场景。那时候它正经历一次发作,很可能在夜间睡眠中憋醒,想坐一会,通过这个无意间发现的姿势缓解窒息感。
一般来说,这是对的。
但既然在这看到了它,那就是没有奏效。某个因素在这时候杀死了它,不是呼吸病或心衰,那应该没有那么快、还保留着这个姿势。来不及改变姿态前,把他定格在了窒息中。
“真可怕,我们去看看其它的。”倒说不出安息之类的话,肯定是死得不那么安宁了。克拉夫特环顾屋中,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圆环,没有双翼。
一间间屋舍被打开,里面是姿态各异的真菌生长基,它们生前的穿着已经消失不见,死后却都披上了超出人类审美的斑斓外观,使目睹他们的人在每一具躯壳上都能找到各异的不知可怖还是惊艳的体验。
诡丽的体验冲击着活人的意识,甚至恐惧与惊叹的边界,使人在某些时候忽略了它们的本质,恍如走进了一场前所未见的盛大庆典,宾客皆身着罗绮,款式大胆新颖。
也有不少门户敞开,主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