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
来自敦灵的教会学校应届生们说不定比雷蒙德还熟悉这些,更没有兴趣再听一遍。
倒是伊冯表现出了不错的兴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专场给她讲故事。尽管内容略显老套,但她毕竟没怎么听过,而克拉夫特平时显然也不是什么会有时间讲睡前故事的人。
唯一的听众多少让雷蒙德修士有点慰藉,有动力继续讲解。
队伍在蒙蒙细雨中继续攀爬,时而在途中稍平坦处的空地休息。接近山顶时,雨水终于告一段落,阴翳的光线穿过云雾和稀松树冠,落在湿润的睑睫间,折射形成的彩色弧状光晕在雾气浓郁处弥散。
当初第一位登上此处的修士看到的或许也是这样的场景,雨后虹彩仿佛先知登上山顶时、主的启示恰从天国落下。于是修道院的选址由此选定。
而后来者眼里,那些斑驳的浮雕、多变的天气,只带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云雾中的天空近在咫尺,有种从教堂大厅突然走进狭小暗室内的错觉,视野范围外的无限空间唤起原始记忆里被暗中窥视的本能不安。
意识中的隐痛似乎加重了,克拉夫特警惕四顾,直觉没有嗅到异样气息。
但雷蒙德的讲解停了下来,他驻足在可能是最后一面浮雕前,浮雕的信息连外行人也能辨别出来。
是圣徒升天场景,天国大门洞开,云朵逐层递减、漩涡状卷曲,塑造出真实的动态空间感。精细雕琢的繁复羽翼在高空舒展,作接引状,门扉与羽翼后空无一物,既没有天体、也没有雕刻天国中的繁荣景象。
地位超然的圣徒们站在群山最高处,持圣徽、号角、旗帜的天使在升天之路两侧,由圣母带领着迎接天国新成员。
姿态各异的信徒在山峦环绕中仰望上方,有的呈祷告状,有的伸出手像是要拥抱握住一缕圣光,遥不可及。
“怎么了,要歇一会吗?”边爬山边讲课是个很考验肺活量的高难度操作,尤其是学生都不认真听的时候,克拉夫特很愿意理解他的身心俱疲,“不过我们很快就到顶了。”
“不不不,只是一点小问题。”雷蒙德露出那种强迫症见到纸翘起一个小角又按不平的难受表情,“这里有点不对。”
尊重起见,虽然克拉夫特其实完全不关心,还是愿意当一回托:“是什么地方,能为我们讲解一下吗?”
“这山不太对,按道理升天应该在橄榄山,那是座平原上唯一的山,被天父的神迹拔起。”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