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魔消失了,或者说卡达·烬消失了,不止是他的人,还有他的一切东西,都在第二天,从孤独旅者剧团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他一般,当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也只有白枫三人,或许还要加上一个苦说。对于烬所在的剧团来说,只是负责舞台道具的员工不见了,剧团的负责人也没太当回事,反而在琢磨着扣他工资的问题。
另一方面,慎和戒的恢复能力也远超了白枫的预料,两人仅仅只在休养了两天过后就恢复了最基本的行动能力和战斗能力,按照慎的话来说,至少对付几个流浪汉不成问题。但是现在,一个大问题摆在了三人的面前——他们已经失去了金魔的下落,接下来,想要再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当地的执法官请求帮助。”慎说道,“如果能说明情况的话,让他们安排人手封锁要道,那金魔也逃不出吉云区。”
“天真。”戒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虽然共同经历了一番生死,但是戒还是瞧不起慎的‘软弱’,“你觉得那群家伙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只要我们表明身份,相信他们也会相助的。”慎的思路很清晰,毕竟金魔在芝云行省肆掠这么多年,最为头疼的还是行省的那些政客,现在只要有稍微靠谱一些的消息,那些政客自然会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哼,愚蠢。”戒别过头,再也没有接话。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白枫目光灼灼的从外面踏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我说,看上去你们两位的精神很不错嘛,刚好今晚有活了,来,动起来。”
戒微微皱起了眉,“小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金魔下战书了。”白枫摇着手里的信封说道,讲道理,虽然白枫知道戏命师是个行为艺术家,但是他没想到,在局面完全不利的情况下,烬竟然还敢主动挑衅,但是更令白枫疑惑的是,烬怎么知道他们三个人住在哪家旅店。
难道烬根本就没有离开?还是说,他其实有着自己的眼线?白枫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两个想法,而另一边,从白枫手里接过信封的戒,也打开了信。
三位亲爱的先生:
我,卡达·烬将于今晚,在安娜大剧院进行我的谢幕演出,届时请三位务必莅临,指导我的表演,卡达·烬不胜荣幸。
落款——金魔。
“他这是在挑衅么!”烬的嘲讽技能等级明显很高,但这或许也和戒本身有关,至少在看完全信之后,戒不出白枫预料的炸毛了,如果这是搞笑漫画的话,相信戒头上都会有火苗了。
而慎则看向了白枫,“白枫,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店老板给我的,说是一个小孩儿送来的。”白枫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总而言之,看来今晚就是决战了。”
“他怎么会知道……”慎的神情有些严肃,他的想法和白枫一样,这太过诡异了。
“我也不知道。”白枫摇了摇头,“但是今晚我没记错的话,安娜大剧院会有孤独旅者剧团的演出,看来,烬在其中应该是有什么准备。”
“哼,不管怎么样,他都逃不了。”
“师弟,冷静。”说完慎的脑袋再度偏向白枫,“我觉得金魔很有可能在现场动什么手脚,建议还是联系一下当地的执法队,让他们提前到附近埋伏,如果金魔到时候对剧院的观众下手,至少还有可以疏散观众。”
白枫闻言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那就麻烦你了。”
“嗯。”慎应了一声,身影随之消失在房间内。
从头到尾,三人没一个怀疑过,今晚,烬到底会不会出现……
经过几次的交手,即使是戒和慎,也对金魔的性格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说的直白一些,金魔就是一个疯子,当然白枫更喜欢称之为变态,但无论是疯子还是变态,他们的思维自然都不是能用常理去揣度的。
白枫心里很清楚,自己三人将会采取的行动都在金魔的预料之中,但是金魔仍然会在如他所言,在安娜大剧院现身,不为其他,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艺术……
“这么一想,莫名觉得如果跟烬组队也很带感的样子,坑爹的系统……”白枫在一旁喃喃自语的说道。
“你说什么?”戒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没什么。”白枫连忙摇头否认,开玩笑,要是让戒知道白枫脑海里的念头,恐怕两个人的第三次对决,就要立刻在这里展开了。
眼见白枫不想说,戒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我很好奇,你只是一个游吟诗人,为什么会知道金魔的真实身份?”
终于来了……白枫眨了眨眼,他知道这是个迟早都会面对的问题,而问题的答案则关系到三人相互之间的信任,幸运的是,此刻白枫早已经想到了答案。
“你听说过千里眼么?”白枫反问道。
“千里眼?”戒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你的意思是,你能看到千里之外的的东西。”
“是也不是,那只是最基本的解释。”白枫再度开启忽悠模式,缓缓地道,“真正的千里眼,是足以窥破时间长河,洞察到未来一角的可怕能力。”
“呵,预见未来?”戒冷笑了一声,在白枫说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选择了否定,“即使你不愿意回答,也没必要用这么蹩脚的答案。”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白枫面对着戒,脸上挂着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我只能说,我不止看到了金魔,我还预见到了你的未来。”
“哦?”戒感觉到了一丝趣味。
白枫微笑着,视线看向窗外,说出了像是预言一般的东西,“你将开创一个新的流派,成为教派之首,但同时,你也将背负骂名。”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啊。”
数年之后,当戒变为劫,满手血腥的站在均衡教派的道场,手里提着苦说的人头,满手血腥,回想起这段与白枫的对话时,那一声叹息,蕴含着怎样的情感,只有那时的他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