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看对方,白浅予说完这句话,连忙回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回营帐中,将三叶草从角落的书卷上拖出来,三叶草正抱着一卷书册睡的正香,口水都滴嗒流到书的册页上,被白浅予拖醒,迷迷糊糊的道:“去哪?这么深更半夜的。”
它的茎叶仍然懒洋洋的垂下,半分没有要起来的样子。
“去柴桑,有好吃的。”白浅予道。
三叶草一听到“好吃的”三个字,头上宛如被人浇了一瓢凉水,立刻清醒过来:“好吃的在哪?好吃的在哪?”
它瞪大了眼睛,在营帐中四处张望。
白浅予简直哭笑不得。
“在柴桑,”白浅予走过去一把拉起它:“那里有位将军,每天锦衣美食,丝竹歌舞,咱们到了那里,一定会受到丰厚的款待!”
“真的吗?”三叶草信以为真,二话不说的跟着白浅予走了出去:“那我可以要求每天给我山上最清澈的冰泉水喝吗?”
“可以。”
“那我可以要求每天泡在澡池中,让美女给我把好吃的送到嘴边吗?”
“可以。”
“那我可以……”
不等三叶草说完,卫潇已经走了过来,低低唤了声:“浅予!……”
白浅予回过头,只见帐门前,卫潇身上的衣袂闪动,铁甲上似乎凝了层冰霜,沙沙作响,他的眼睛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开口。
营地旗杆上的一串灯笼,被风吹得高高飘起,又被线拉扯着,坠了回来。
“浅予……”卫潇又唤了一声,近前两步,却没有走得太近,只是道:“你……一路上小心些!”
“嗯……我知道。”白浅予回身看他,两军交锋,他们又要各行前路,彼此心里的牵挂,担忧,一时间堵在了心口,令胸臆生塞。
良久,白浅予方道:“河水空阔,谨防斥侯。”
简单的八个字,似乎蕴含了太多关心!
卫潇点了点头,道:“独孤信此人不可测,若他能来便来,若不能来,你们不要久留,速速返回!”
“嗯。”白浅予也点了点头。
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帐外,大将徐彦达已备好了马匹,守候在了营口。
白浅予带着三叶草,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卫潇,只见他的身影,连同营帐,帐前飘飞的红灯,在夜色中越来越远了。
直到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