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望着她。
白浅予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她讷讷的收回手指,不好意思的道:“你……醒过来了?”
“叫我信。”少年独孤信坐起了身,冷冷的望着她:“谁让你救我的?”
他低下了头,脸色苍白,几缕凌乱的发丝飘荡在颊边:“我本来就是要死的,你以为这样我会感谢你吗?”
白浅予皱了皱眉,感受到少年心中的孤独和倔强:“独孤库老将军是怎么教导你的?他平日是不是教你,大丈夫立于天地间,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将军者,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耳,——你身为一个大都督、大将军,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正应了他老人家所说的‘轻于鸿毛’?”
独孤信讶异的看了白浅予一眼,似乎惊诧于她怎么会知道家父的教导之辞,却仍旧冷冷的道:“你是谁?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霍的站起身,赤足往前走了两步,面向着城门的方向:“我的父亲死了,我却没法为他报仇,我若弑主,是为不忠,我若弃部下于不顾,是为不义,我若不为他报仇,便是不孝!——你告诉我,似我这等进退两难,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白浅予霍的站起身来:“人活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忠、义、孝这三个字,你遵从父亲之遗愿,全他一生忠义之名,便已尽孝,你没有率部谋反,没有让他们因你而陷于不义,便已是义!而所谓忠么,”白浅予深深吸了一口气:“并不只是忠君才叫忠,忠于自己的国家,去爱护它、保护它,也是忠啊!”
独孤信身形猛的一震,踩在雪地中的一双赤足停了下来,他停顿一下,终于缓缓回过头来,看着白浅予:“姑娘刚才一席话,真不啻是天外之音,有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他向着她深深一鞠躬:“信受教了!”
“受教了就好,”白浅予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生怕这倔强的年轻将军又一时想不开要去寻死,指了指火堆旁的空地:“过来烤火,”她看着他,清丽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温暖笑意:“这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我可不想我刚救回来的一条命又白白冻死了!”
独孤信看着她,隔着火堆,大雪飘飞,风声呼呼,从耳边刮过,火堆上有些火星子,从柴火中迷离的飞了起来,与雪花一起飞舞。
少年将军的眸中,却是温暖的,如同有火星子在闪耀。
他坐在白浅予的身边,两个人一起烤着火,在漫天的风雪中,他问:“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