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引兵陈于无定河南岸,战旗猎猎,飞雪之中,意气风发,听诸位将军不绝于口的祝贺庆功之词,他却只是微微点头,俊美的面容之上,却还是不自禁的浮起一抹笑意。
然后他掉过头来,看着卫潇:“不知卫将军对这一战评定如何呢?”
“此战全歼魔族水师,彼消则我长,敌军现在只有四十万步骑兵,而我军亦尚有十二万军队,与敌军隔河相望,双方兵力虽稍有悬殊,亦呈胶着之态,所以,”卫潇沉吟了一下,道:“此战可为扭转两军局势的关键一战,独孤将军指挥有方,功不可没!”
“是啊是啊!”徐彦达也掩饰不住满怀的欣喜:“此次一战毙敌二十余万,敌军之中,士气一定大受打击,我军可趁此追击,一竞全功!”
“不可!”独孤信摆了摆手:“我军所仰仗破敌者,乃是水师之犀利,如今魔族水师受挫,此时必定严防死守,断不会在水面之上轻易应战,此时强攻,未必奏效。”
“独孤将军所言,亦正是卫潇心中所想。”卫潇点头表示赞同,却是眉头不展。
独孤信看着他:“我军此次大获全胜,全军皆喜,为何独卫将军闷闷不乐?”
卫潇扭过头,看向无定河之上,此时已是傍晚,天空青灰,显得愈发低垂,河面之上,旗鼓器仗,浮蔽于水上,白天的喊杀连天,舟楫桨声,鼓角筝鸣,万光剑影,似乎都逐渐远去了,只有千万年的古渡口,沉默如旧。
只有连天的飞雪,从早到晚,不停的落着,似乎苍天也在为这惨烈的一战,唱着不歇的挽歌。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卫潇面对着无定河,吟出了一句,眼中似有飞雪不停落下。
本来喜气洋洋的几位将军,俱各沉默了起来。
他们想起了在这次大战中死去的战士,部下,兄弟,还有殉乱的傅晃将军。
“战争之中,无法厚葬,况且水战上的诸位兵士,也都沉水了,就当是上天安排的水葬吧!”独孤信沉默了一下:“都是我幻族之中的大好男儿,”吩咐了下去:“去准备纸烛,我等就在此,为他们进行一场水祭吧!”
不一会儿,无定河边,摆好了纸烛供品,垒石为桌,撮土为香,几位将军与士卒一起,为死在水战中的将士,举行了一场特殊的水祭。
这一晚,卫潇回到营帐之中,整个大帐却是空荡荡的,静无人声,不一会儿,有独孤信的手下来禀道:“伽罗小姐昨日饮醉了酒,今日身子还是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