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眼逐渐恢复了焦距。没有人知道他刚刚究竟是在看些什么,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他只是闭着嘴唇,手指灵活的把玩着手中已经空掉的咖啡杯,最后把它轻轻的放回到了桌上。他站起身,漫步走到了莎法提娜的身旁。因为这座大露台的面积不小,整个过程比想象中要多费了一点时间。
“介意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与莎法提娜面朝方向相反的背靠边缘的石台,然后一跳将自己的屁股给挪了上去。他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同前同后的小幅晃着两条腿,仰头闭上眼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老实说他这个姿势其实挺危险的,如果两条胳膊一个不稳滑了一下,那么他将直接向后顺着大楼边缘翻落下去。而以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高度来说,他到底之后基本上是应该平了。
莎法提娜斜瞄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招呼还是因为他这危险的动作,总之到最后她抿了抿嘴,将目光给收了回去。“随你便。”她说,“这是个自由的世界……至少曾经是。”
“曾经是吗……”罗兹半睁着眼睛,与灰白色的天空对视,微微张着嘴,“感觉没什么不同。”
“什么?”
“雪。”
罗兹向上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像是要在缥缈的阴云之下接住一片纷扬的小花。但是当然了,保护酒店的独立环境调控系统将斯图加尔本身的大环境模拟造物全部都在特殊的算法之下尽职尽责的完成了完美的过滤,那些罗兹能够看到的,一点都落不进来。
他保持那个动作,持续了几秒钟,最后把手收了回来。可是他的眼睛依旧还是向上,盯着压抑的天空。
“每个冬天的雪,都是一样的。”他说,像是在和自己的科研伙伴进行什么业余的学术讨论,“脆弱,冰冷,只需要一点点的体温就会丧失掉自己本来的面目,变成完完全全的另外一种形态。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还能够算作是它,但可以肯定它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那曾经属于它的,呆傻可爱、纯白无暇的时刻了。”
“所以那是为什么呢?”
“什么?”这一次轮到罗兹疑问了。
“雪。”
学着之前罗兹的动作,莎法提娜伸出了一只手,抬头向上,五指张开——但是和罗兹那想要接住什么似的不一样,莎法提娜手的方向是反着的,就像是要将天空中的阴云掏出一个窟窿一般。
“为什么那从天空中诞生的雪……那洁白无垢的奇妙物质,在接触到别的什么力量时,就会变成另外的一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