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郑通抱拳对周哲一揖
“忠勇侯,别来无恙。”
周哲也没否认,只是同样抱拳一揖:“郑公,未曾想在这里遇见你。这才一年不到。。。。”
“一言难尽。”
郑通把周哲消失这大半年京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从朝堂上皇帝对周哲的态度,到后来他黯然下野给周哲说了个明白。
看着曾经野心勃勃,意图大展拳脚的郑通,到如今和自己一样心灰意冷,周哲难免感慨。
“不曾想,他们还是笑到了最后。”周哲喝了口郑通准备的河西酒,犹如一道火焰,倒进了肚子,却没有让他的心火复燃。
只是,他在听到王锐失踪,魔龙骑遁走北原时,心中也算放了半颗心。
“忠勇侯是准备复出么?”郑通同样也喝了酒,只是,他对朝堂早失望到了极点,也算是天涯沦落人。
周哲摇摇头,又满上了一杯:“这天下,或许本来就是这样。大局套小局,人人皆为棋子罢了。至士也好。郑公这是卖了马准备终老于山林么?”
郑通也不否认说道:“老家早就备好了五亩地,卖了马,准备买头耕牛。我年过半百,至士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忠勇侯未过而立之年,为何如此。若是回去,大有可为。”
周哲摸着酒杯:“大有可为么?其实您老也不算年纪太大。万有光那么老的时候,还当过户部尚书。”
郑通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被迫至士,周哲何尝又不是被迫归隐,若真的回去,想必,又是一片腥风血雨。而最让周哲不可忍受的是,像棋子一样在局中被摆布。哪怕,摆布这一切的是戚心,而对付的,可能就是那篇檄文中所说的,九州星主。
没有把酒言欢,只是两个失意者的苦酒。
半个时辰后,周哲离开了,临走时,给了郑勇儿子一颗价值数十万两粮票的天然灵石,并且叮嘱道
“你父亲为大盛做了那么多贡献,临了,该享福的。拿去卖给刘氏商行,价格应该会公道。也别露富,安心做个富家翁。”
郑勇的儿子愣神的看着离去的八字胡和石膏脸,回头看向马车。
马车内的郑通自然是听到的
“庸儿,拿着吧!大盛亏欠他良多,咱们欠一些也无妨,若是有归还日,以死相报又如何?”
郑庸把灵石带进了马车,看着酒过半醉的父亲问道:“父亲,他是谁?真的是凌霄阁的执事?”
“他就是忠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