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卢氏此举算是挑明了要和李世民作对,李世民强忍着没有发怒,却发现陆陆续续的还有人出来说着同样的话。
“荥阳郑氏······”
“太原王氏······”
“赵郡李氏······”
“博陵崔氏······”
五姓之人算是第一次在朝堂上正面和李世民对抗,而他们争夺的点正是百废待兴的高昌国。
老国王摸着胡子也露出了笑容,这几天五姓的人明里暗里都有找自己,向自己递出了合作的方案,加上这次大唐需要高昌的粮食做后盾,高昌国王也是稳稳的拿捏着李世民。
只见李世民一脸铁青还没说哈,高昌国王却是跪下谢恩道:“多谢皇上,多谢江南士族,有你们的帮助,我高昌之灾已定啊!”
老国王这话一出,便是将这事定了,李世民自己不会出钱出人去帮助高昌,而江南士族愿意这样去做,这个看似满足了两方的想法,但实际上李世民是不情愿的。
江南士族与其他国家牵扯的越深,那么他们对自己的威胁也就越大,保不齐哪天他们看自己这个皇帝不顺眼就给推翻了,但此时此刻李世民无力阻止江南士族的渗透,看着大半的官员都有利益牵扯,此时都已经跪下附议了,李世民一摆袖子冷哼一声道:“那就依众位爱卿的,既然江南豪绅愿意帮助高昌,那就辛苦他们了!”
李世民一句话便把五姓的名门定性成了豪绅,文臣们似乎有意反驳,但是看着李世民咄咄逼人的眼神后都没有再说话。
于是关于高昌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没过多久高昌国王回国的时间也已经定下,就在七日后的中午,高昌太子和公主已久留在长安,太子去国子监学习,公主也会在这几日赐下亲事。
李世民气得不行,但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长乐公主,想要询问她关于怀有身孕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寝宫里御医早早的就在长乐身边候着了,待李世民过来后也是立马说道:“启禀皇上,长乐公主却有身孕了,大概三月有余。”
李世民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御医下去,李世民看着长乐有些苍白的面容,最后只得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发现有身孕的!”
长乐看了看周围没有别人,这才轻轻的说道:“就在前几日,儿臣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让御医过来看看,这才发现有了身孕。”
李世民点了点头,还没说话,长孙无忌和长孙冲便从正门走了进来,只见长孙冲满脸冤枉的看着长乐公主和李世民,“皇上,冤枉啊,我真的没有见过那个阿史那,我也从来没有做过背叛大唐的事啊!”
长孙无忌也在一旁跪着道:“皇上,此时还请您再做调查,不要轻易相信小人谗言!”
李世民看着这对父子俩,没好气的冷哼道:“起来吧,此事不用你说朕自然会去调查,现在长乐怀有身孕,驸马就在公主府好生陪伴着吧,至于宗正少卿一职就免了吧。”
长孙冲还有些不甘,长孙无忌却在一旁扣头谢恩道:“谢皇上恩典!”
然后才带着长孙冲起来看着长乐公主道:“公主有身孕了?多久了?”
李世民憋了一眼这父子俩,没好气的说道:“三个月了!”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是喜上眉梢,长孙冲却是满脸愕然,他记忆中上次与长乐公主同房也是三个月之前快四个月了,之后长乐公主一直在山上的道观里祈福,怎么就突然有了身孕呢,而且这段时间自己往府里不知道带了多少女人,却没有一个怀孕的,长孙冲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
长孙无忌看着长孙冲面无喜色,紧忙推了他一下,长孙冲会过意来,紧忙凑到长乐身边道:“辛苦公主了,之后便由我照顾你的起居吧!”
李世民这才点了点头,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刚才过来是李君羡和自己说的事,“有人在外面见到了吴王殿下,不过那个人也没有肯定见到的是不是吴王殿下!”
其实李世民知道吴王没死,甚至吴王现在就是在为李世民办事。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玄乎,吴王假死的事情李世民是知晓的,那他是在什么时候知晓的呢?
李世民的思绪回到了李承乾离开长安去赈灾的那天,吴王一个人悄悄摸进了皇宫,李世民见到他的那一刻倒是没有惊喜,反倒是从抽屉里拿出那份烧了一半的信件递给他,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吴王倒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启禀父皇,这些信件都是那个死掉的替身写的,这些事情和儿臣无关!”
李世民的脸色这才好多了,不过他还是冷着脸看着吴王道:“你既然没有事,为什么不早早出来见朕,你可知道朕有多担心你,你的母妃有多伤心!”
吴王有些无奈的回答道:“这其中自然有隐情,还请父皇听我慢慢道来!”
于是吴王和李世民说了一下午,李世民这才知晓原委,也同意了吴王的行动,此时的吴王正在江南之地,带着自己和李世民指派来的人做着大事。
大运河河畔,称心看着头顶的大太阳,没好气的说道:“出来赈什么灾,到一个地方就把一个地方的存粮吃光了,咱们是来赈灾的吗?咱们是来蹭饭的吧!”
李承乾也一脸无奈的说道:“咱们再晚来两天这雨水都被太阳烤干了,你瞧瞧你的馊主意,非要我带着他们出来赈灾,这下好了,这些大官回去还不得参我好几本,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好感啊!”
称心看着宁波的方向,满眼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啊,我还以为南方受灾严重呢,没想到啊,这场雨看起来挺大,实际上没多少水,疏通一下就好了,咱们可以收拾收拾打道回府了!”
李承乾听到称心这么说也是露出了笑容,“是啊,终于可以回去了,太子妃应该不会怪我吧!”
墨言在一旁也打趣道:“你们两个有老婆的人等着回去吃闭门羹吧,还是我单身一个人好,无忧无虑!”
称心一抬眉毛,看着墨言没好气的说道:“单身好?回去我就和墨巨子说说,问问墨家从你这代绝后好不好,而且我一定要给你介绍一个胖的像程将军一样的老婆!”
程咬金像是听到了他们的话一样,从远处猛然回头凑了过来,见几个人闭嘴不说话,也是笑着说道:“这次运气好没有什么灾情,你们收拾收拾准备明天回长安吧!”
李承乾开心的点了点头,称心却是皱着眉头看向程咬金道:“程将军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李承乾也看向了程咬金,程咬金笑着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才说道:“自然不能跟你们回去,皇上有旨意,要我亲自把赈灾的粮食送到百姓的手里,说是害怕江南士族的人从中作梗!”
说道这里程咬金有些无奈的说道:“要不是由本将军亲自发粮食,恐怕到百姓的手里最多能有个两成就不错了,州府县层层官吏,层层剥皮,留给百姓的最后也只有一些米糠了!”
李承乾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段时间他的确看到了吃不上饭的百姓,也看到了肥的流油的官吏,可是就算自己能管得了一时,也不能管的了一世啊。
江南之地,盘根复杂,哪怕是最底下的官吏都有氏族的背景,李承乾也只能默不作声,只得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
李承乾离开灾区时默默的告诉了自己,将来自己登基之时一定要让江南的百姓不再被乡绅欺压,让江南的士子不用看氏族的脸色。
一路无话,李承乾和称心慢慢悠悠的回到了长安。
此时距离他们离开长安已经有一个月的时光,再回到长安,长安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早就得到消息的李玉珑来到城门迎接俩人,李思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长安,跟着李玉珑一同迎接这称心和李承乾。
李玉珑见到称心有些心疼,拉着称心的衣袖双眼噙着泪说道:“称心,你又瘦了,也黑了!”
称心倒是没什么感觉,拉了拉李玉珑的手,转头看向李思文道:“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能呆多久呀!”
李承乾也下了马车,看着李思文道:“对啊,你走了润州的事情怎么办!”
李思文看这俩人对自己好像挺关心的模样,也是笑着说道:“我就是回来办点事,用不了几日就要离开了,倒是你俩这次出去赈灾又立大功了啊!”
称心听到这话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立功不立功能怎么样,一个不能升官,一个不能升官!”
这话一出李思文先是一愣,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俩人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升官,李承乾太子的身份下自然无法再升了,称心也是身份特殊已经无法升官了。
李玉珑却在一旁笑道:“升官有什么好的,我还巴不得你辞去官职在家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