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还是酸涩:“此人……此人是北浔藏香阁尊主离云旗的独子。舅舅欲委以重任?”
“毛头小子,的确是年轻了些。可你父亲说,此人赋性坚毅能言善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为不二人选。就连朝丞也是这样的说辞。我倒是有些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离怨……属实心细如发谦和有礼,饱读诗书对世事有所见地。不过能否担此重任,长宁实在眼浅看不出一二,相信舅舅心中已有定论了。事关民生,万望慎重。”
皇帝攥着手上黑子,抬眼看着荣长宁沉思良久,只说了句:“朕这没什么事了,白楚熤还在外面等你,你们一块回。”
荣长宁福身行礼,留下一句:“长宁告退。”而后便朝太后宫里去。
夹道深深不见终了,朱红色的宫墙遮蔽人的视线,远远看去只能见到各宫殿宇金黄色的屋脊。
宫墙下,白楚熤身披官服黑发高束,雄姿英发也沉稳内敛,直朝荣长宁走出来的方向望去。见到了人,笑便不自禁的漫到了脸上。
可荣长宁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只如释重负般的轻舒了一口气:“等久了吧?”
“不久。”
两人款步朝前走,好像各自心里都藏着一句话。最终,荣长宁先问出了口:“圣上说,你有可能会去北塞。不过在这之前,会派使臣前往大邑问责。”
“你不想我去北塞?”
荣长宁轻笑一下:“去与不去,你我说了都不算。想与不想,也不是咱们该想的。”
“你是不想我去北塞,还是不想离怨出使大邑?”他嬉皮笑脸的彻底挑破了荣长宁心中所想,可她只是担忧离怨做不到……
荣长宁不禁停住脚步,转头面对这白楚熤:“你这阴阳怪气的,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