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背上的白楚熤嘟囔了一句:“怕是我女儿的满月酒都没赶上。”
“女儿?侯爷在说什么?”
白楚熤转眼,脸上那些风沙大漠后的黯然突然有了光彩:“我出城的时候,我家夫人便已身怀六甲,算算时日,这会孩子该两月有余了!”
“那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姑娘?”
“当然得是姑娘!”白楚熤一脸笃定的说着,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也没那么笃定了,于是傻笑到:“不过我夫人生的什么都好!”
旁边人调侃:“你们这些新来的不知道,咱们侯爷在皇城里就出了名的惧内!他若敢说一个不好,夫人定拆了他的骨头!”
趁着意兴,周遭的人才敢肆意调侃白楚熤。
而荣长宁听说白楚熤已经入了皇城进宫复命,便携带一家老幼等在了侯府大门口。
骏马疾驰过长街,过了百宁侯府的后门。和那年征北回城不同的是,在没有小丫头挤在自家门后登高站在窗前去看那个英武少年。
而那个少年的脸上也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傲气,英俊的脸上也长了胡茬,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兴冲冲的拐进巷口,翻身下马便瞧着荣长宁傻笑。
好在他的眼里如同从前一般澄澈,眸中印的也全是她的影子。
两人隔着台阶对视好久,千言万语堵在嘴边竟连一句都说不出来。旁边下人见了也干着急,奶娘将白疾放在地上,牵着他蹒跚到白楚熤面前:“大公子快叫阿爹!阿爹……”
下家伙仰着头张望白楚熤半天,许是怕生不曾开口,最后只伸出柔软的手指戳了戳白楚熤的银甲,便又转身跑到奶娘怀里。
白楚熤笑笑不予理会,仿佛戳他银甲的不是他儿子一般,越过所有人跑到荣长宁面前一把抱紧怀里,直朝耳边吹风说到:“可曾想我了?”
“你……”荣长宁忍笑询问:“不看看儿子?”
“不看。”白楚熤摇摇头:“一回皇城看,街上铺子大多数都翻新了?我还想着我不在身边,夫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正月十五一场大火烧了过来,狮子楼都给烧坏了一半,可不是都要重新修缮?侯爷久不在皇城,许些事情都还不知道,先回,祖母还等着。”
人都欢喜得不得了,姜管家突然站到门后朝人喊:“侯爷回来了!我儿子也回来了!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不赶紧去扎炮仗?!吩咐下去,今日侯府要摆宴!大摆家宴!”
他兴致盎然的张罗着事情,好像从来都不曾失心疯,也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