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磕了三个响头,容湛起身,此时他已经淋湿了,整个人脏兮兮的,不似以往干爽的模样儿,不过娇月却没有一丝的嫌弃,只觉得这样的容湛没有什么。
容湛看着山崖,沉默了半响,牵着娇月回到了马车。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刚才那般迷茫。
他拉过盖脚被子搭在了娇月的腿上,轻声问道:“冷么?”
娇月摇头,微笑:“不冷,跟湛哥哥在一起,怎么都不冷……哈秋!”
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娇月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小鼻子,带着些许小尴尬。
容湛心疼,他道:“等我们回去,洗个热水澡,喝些姜汤。”
娇月嗯了一声。
马车正要离开,就看瓢泼大雨之下,马蹄声由远及近。
三木攥紧了缰绳,道:“是闵将军。”
容湛掀开帘子,马车也到了近前。
闵将军一身蓑衣,他看着马车,也停了下来,道:“王爷?”
容湛清冽:“表叔。”
闵将军看看山崖,道:“我来看看太子。”
即便现在已经换了人,但是对他来说,当年在这里与他共患难的就是太子。
也是他的表哥,这一场仗,他的父亲和表哥都死在了这里。而现在,大家还都这样等着一个明朗的结果。也许,一辈子都都不会有,穷其他的一生也不会有。
“.”
容湛微微垂首,随即抬头,他道:“总归有些事儿是要面对的。”
闵将军颔首,他道:“是呀,总是有一些事儿是要面对的。”
他叹息一声,又望向了山崖,道:“我过去祭拜一下。”
容湛并未提出等他,反而道:“那么我们先走。”
闵将军颔首,马蹄声越走越远。
娇月轻轻靠在容湛的肩膀上,她道:“这对闵将军来说也是无可磨灭的伤痛。”
容湛颔首,他打量娇月,没说更多。
其实娇月心里根本就不明白,每个人都因为那件事儿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有的人死了,像是他的父亲。
有的人虽然活着,但是却也命运大不同了。
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情同手足的表兄弟,也失去了自己的未婚妻,若不是那场战役,想来苏三太太现在该是闵夫人的。
他握住了他们小娇月的手,这一瞬间,他倒是也说不出什么。有些怅然,总是冥冥中自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