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弟弟的屋子,祝镕在廊下遇见柳姨娘,她带领丫鬟捧着食盒,要送去膳厅侍奉大夫人用饭。
柳氏见他从平珒屋里出来,忍不住问:“珒儿他可好?”
祝镕应道:“今日气色不错,姨娘放心。”
柳氏不敢将对儿子的担忧露在脸上,只点了点头,带人继续往膳厅去。
那之后几天,东苑忙着张罗摆宴,寿宴的帖子都已派出去,这日祝镕在宫门外遇见闵延仕,他便道:“亲家公生辰,阖家都来,到时候,要和你多喝几杯才好。”
祝镕却说:“我不巧有公务在身,那日不得在家,家里兄弟们自然会好好招待你。”
闵延仕可惜道:“难得机会,我们总也没日子能坐下来聊聊,我倒是有好些话要对你说。”
他们从小一处念书,在国子监亦是同席,和开疆一样,本是十几年的交情。
但不知从何时起,彼此的关系渐渐淡了,想来是各有出路志向不同,两府成了亲家后,反而一年也见不上几次。
这会儿说了话,也是匆匆别过,闵延仕坐马车离去,帘子放下后,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从小功课学业上,他与祝镕难分伯仲,然而他们一同参加科考,祝镕殿试头名,他却在三甲之外,到如今,祝镕只在宫内领个巡防守卫的差事,他已官拜郎中,前途无量。
闵延仕心里总堵着一口气,每每遇见祝镕,那口气就胀得他胸口发紧,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马车缓缓而行,他一拳头砸在窗框上,引得车下小厮问:“大公子,您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闵延仕静下心来,又何必总和自己过不去,他是相府长孙,注定前程似锦,难道非要逼着自己如寒门学子似的艰难。
这日晌午,韵之被母亲叫去东苑,本想要她帮忙打点一些事,可韵之故意捣乱,越帮越忙,很快就被二夫人撵走了。
扶意正吃饭,韵之跑进来,得意洋洋地坐下,拣了片雨后春笋,一面吃一面说:“虽然对不起我嫂嫂,可我真不想去帮忙,有这功夫,我不如和你商量,怎么偷偷去见大姐姐。”
翠珠来问,要不要传二小姐的午饭,韵之让免了,她在扶意这里凑几口,之后屏退了所有人,悄悄地说:“我昨晚把地图粗粗临了一些,西南角我还真没怎么去过,今天一早已经把地图还回去,省得他念叨我。”
扶意放下筷子,面上带着愧疚的笑,她真不是故意背叛韵之,实在是认为,那几件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