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芡实糕,摸了摸嘴角:“我粘脸上了吗?”
尧年说:“外头大风大浪的,你怎么还能这么安宁地躺在这里,换做是我,早就要急死了。”
韵之笑道:“我也是,她都躺了好几天了,要我一天也不成。”
扶意继续吃芮嬷嬷做的芡实糕,香甜软糯,十分可口,等她们都念叨完了,才说:“其实我心里急得不行,可我若再出什么事,除了添乱,什么也帮不上。”
韵之说:“可不是吗,朝廷也好边境也好,这些都和我们不相干,你急了也不管用。”
扶意却说:“那不一定。”
她与尧年目光相交,郡主是能懂她心思的,不久后韵之被东苑周妈妈请走了,尧年便对扶意说:“待边境捷报传来,我哥哥在那儿为百姓们修城筑墙恢复家园时,我们也就要离京了,再回来,便是兵刃相见,到时候千万保重。”
扶意说:“世子爷说了,以捷报为信号吗?”
尧年应道:“我哥说,快的话,十一月中旬他就能扫清边境。”
扶意算了算日子,说道:“刚好,我想写信给靖州的姑姑,请她接祖母去过年。”
此刻,祝镕一行人早已远离京城,随行将士百余人,策马奔驰,行进迅速,只消扶意回娘家不足一半的时间,就能到达纪州。
虽说队伍里有自己的亲兵,但项圻对祝镕满心怀疑,若非平理相随,这一路舅兄二人怕是说不上几句话。
在他来看,妻弟亦正亦邪,根本摸不清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好在有平理从中调谐。
日落时,队伍停下休息,平理打水来给姐夫和哥哥洗脸,祝镕拿着手巾将弟弟脸上一顿揉搓,担心地问:“累不累?”
平理夺过手巾,自己来擦,埋怨道:“可别再这样,人家看见会笑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项圻从边上走来,问道:“过去骑过这么久的马吗,受得了吗?”
平珒却召唤来他的大白马,得意地显摆:“姐夫你看,这匹马是不是很有来历?”
有活泼的弟弟带起话题,项圻和祝镕的关系融洽了不少,队伍将于半夜再出发,他们便打发平珒去睡觉。
“镕儿。”项圻喊过祝镕,“有些话想问你,我们到河边去。”
祝镕应道:“我也有话要对姐夫说。”
深秋的月,分外明亮,平珒清晰地看着姐夫和哥哥身影往河边去,虽然心中十分担心,还是选择了听他们的话,裹起毛毯在树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