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最后一口干粮,平理刚要起身,只见一个小娃娃捧着窝头跑来面前,踮着脚举起手,笑眯眯地递给他。
孩子的母亲赶紧跟来,又塞给平理一把核桃,说道:“这是我们从山里捡的,多着呢,军爷们来了后,我们都敢上山了。”
母子俩离去,边上的兄弟走来,笑道:“你在家,自己砸过核桃吃吗?”
平理说:“我长到十几岁,才自己动手穿衣裳。”
他们哈哈大笑,却非仇富,都知道,平理虽出身富贵,但绝非纨绔子弟。
“你们先忙,我回去了。”平理说,“有要紧的事,恐怕我们要分开一阵子,但我还会回来,要和百姓们一起重兴平西府。”
众人互相看了眼,听出来这话里是道别之意,一人拍了拍平理的肩膀:“去吧,总有再见之日。”
平理把手里的核桃和干粮给了兄弟们,还记得将喝水的瓷碗送回去,和村民孩子们说笑几句后,便骑上他的大白马奔向大营。
一转眼,扶意被祝承乾软禁已三四天,言夫人去了王府后,母女俩没能再见一面。
今日闵王妃派人来传话,道是言夫人后日就要离京,想接扶意去王府住两天。
下人们得不到大老爷的命令,不敢放少夫人出门,老太太那里的话如今也不管用,大夫人则不予理会,这事儿便僵着了。
待祝承乾得到消息,他竟亲自到王府拜见王妃,解释扶意因安胎不得外出,顺便见了亲家母,将言夫人接来家中,与扶意相见。
母女同在京城,却隔了好几天再见,言夫人当着祝承乾的面前什么话也没说,直到他离开,单独和女儿在一起时,才红着眼睛问:“他们想把你怎么样,是不是我贸然跑来京城,惹怒了他们?”
扶意摇头:“母亲赶紧离京,您回家去了,我才能安心,眼下京城不天平。”
言夫人忧心忡忡:“娘带你走可好,意儿,我们回纪州去。”
扶意摇头:“公爵府里的人,如今也都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丢下他们。自然,我也丢不下爹爹和娘,但是你们在纪州,有纪州军队保护,我不害怕。可是这京城里,朝廷风云瞬息万变,我若一走了之,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言夫人低头看着女儿的小腹:“千万千万要保重,娘回家去,不会告诉你爹这些事,我怕他从此寝食难安,但你一定不能有事,早日抱着我们的大孙子回家来。”
扶意笑道:“来年夏日才有动静,我还想着,您和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