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惊醒时,发现自己正在闵延仕的怀里,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上,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丈夫正要抽回去的手。
但只一瞬间,她又松开了,心里依然惦记着闵延仕昨夜为了保护她而可能受的伤,怕自己用力拉扯,会让他疼痛。
“还是吵醒你了,别起来,我换了衣裳,就要上朝去。”闵延仕说,“外面就快天亮了,为了昨晚的事,今天朝堂上必有议论,只怕已经惊动了皇上。”
韵之朝窗外看去,果然夜色渐褪,她心疼地问:“你一整夜没睡,身体如何受得住?”
闵延仕笑道:“我这个年纪,正是精神的时候,但忙完了回来,我一定好好补眠,你歇着吧。”
韵之抿唇想了想,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紧,只露出一双眼睛:“你去吧,我不给你添麻烦。”
闵延仕心头一暖,更倍感轻松,他原是根本不想吵醒韵之的,倘若她非要起来,为自己忙前忙后,反而会令他无所适从。
与韵之简单话别后,闵延仕便退出去,唤来下人更衣洗漱,这些从公爵府跟来的下人,向来办事利索话不多,就算刚开始与她们不相熟,闵延仕也觉得舒坦。
再想新婚以来,韵之虽然霸道些,事事有主张,有什么话从不藏着掖着,甚至新婚之夜自己的窘态,她也毫不保留地全说出来。
刚开始闵延仕很担心,怕无法和韵之好好相处,怕韵之的性情会给他带来压力,可日子越长,竟然越来越轻松。
在这个家活了二十年,他从没有像如今这般,因为家中有个人惦记他,而每天期盼着早些回家。
初见扶意的怦然心动,早已在他的身体里消失,不论是兄弟情,还是对韵之的尊重,他再也不会多想半分。
但他还不敢确定自己的心,对于婚后夫妻间的一切,他是渐渐习惯了,还是依赖了,是责任,是喜欢,还是爱上了?
可是,和韵之在一起,他很开心,以至于白天偶尔想到韵之,或是与同僚提起家中的妻子,他都会微微一笑,发自内心的一笑。
不过,今天可容不得闵延仕多想什么儿女情长,昨晚惊吓到他车驾的类似事件,短短一夜间总共发生了十一起,受惊之人包括普通百姓,晚归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京城衙差查了一整晚,细究起来发现,相同的事,可追溯到半个月前,闵府隔壁张大人家,也是前几天才刚碰上。
今日早朝,皇帝询问此事,众臣皆没有头绪,有人提起明莲教中似乎有这般巫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