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不要紧,不会影响王爷的大业,但若离开你们,无人保护,一旦出了事,就追悔莫及。”
扶意却问:“那父亲呢?”
祝镕眉头紧蹙,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扶意说:“皇帝是皇帝,父亲是父亲,他纵然有万般不是,生你养你,就算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计算这辈子的功过,于你而言,是能眼睁睁看着他为皇帝送死的吗?”
祝镕避开了扶意的目光,怕自己的矛盾犹豫,会让扶意也感到不安。
“水……”却是此刻,昏睡的祖母苏醒,艰难地发出声响,渴求着喝一口水。
祝镕忙将祖母搀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扶意端来热水,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喂,但方才她还是很坚强,可这会儿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掉。
喝了水,身体缓过几分,老太太吃力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像是看见扶意的目光,而她的手,也摸到了熟悉的大手掌,那是原先只能抓住她一根指头,到如今,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手,是她亲手养大的孙子的手。
“镕儿?是我的镕儿?”
“奶奶,是我。”祝镕压抑着哽咽,“奶奶,我来晚了。”
“是我们祖孙,在阴司间相会了?”老太太抬起手,抚摸背后的脸颊,那扎手的胡渣,让她想起了小东西年少时头一次长胡子,到处跟人说,他是个大男人了。
可是离开京城前,纵然儿媳妇孙媳妇都尽力瞒着她,老太太还是听说了孙儿的死讯,即便真假难辨,即便她认定孙儿不会死,心里终究有几分恐慌。
三夫人和初雪还以为,把老太太瞒住了,只不过是老人家不舍得孩子们再为了她费心,强忍在心里罢了。
这一刻,她就算不信孙儿已阵亡,在囚车上被寒风肆虐,她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会认定了,是和孙儿在地下相会。
还在迷糊着,听见了哭泣的声音,老太太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她的小孙媳妇正在眼前,哭得那样可怜,老太太不自觉地伸手来抱着扶意,安抚道:“好孩子,你哭什么?”
而这一刻,昏昏沉沉的人,才彻底清醒,她明白还活着,是孙儿们来救她了。
一手搂着扶意,一手将祝镕的脸摸了又摸,老泪纵横:“奶奶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担心祖母太过激动加重病情,他们搀扶老太太躺下,夫妻二人并肩守在炕边。
老太太将一对孩子的脸摸了又摸,含泪道:“你们好好的,奶奶死也瞑目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