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是日夜期盼。
围墙外,平理轻轻一叹后,转身往东街走。
他知道秦影是个孝顺孩子,这夜市今年错过了,明年还有,可若老夫人有什么闪失,如何了得。
原本想,哪怕传句话,好歹让她知道自己没有生气,但又一想,兴许人家根本不在乎,反而觉得他逼得太紧,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权衡再三,矛盾再三,平理决定离去,他该尊重,该体谅,日子还长着呢。
闺房里,秦影回到书桌前,她的桌上比从前多了一方带锁的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平理给她的信。
他们的通信很有意思,刚开始彼此都是厚厚一摞,平理也会用白话来回复她,慢慢的,自己认得字多了,写的字小了,会遣词造句后,平理也配合着她,渐渐将信变薄。
但信纸薄了,心意从未减少。
短短半个多月,几乎每日都有书信往来,十几封信,每一页纸她都看了无数遍,越看,就越想见到他。
那日在门前相遇,他邀请自己去东街夜市,秦影当时心里就答应了,谁知哥哥突然跑出来,她不得不故作矜持。
“姑娘。”有丫鬟进门来,笑着放下香囊,“太夫人房里送来,驱蚊的,说您不大出门,别叫蚊虫叮了。”
“我……”秦影的手不自觉地握拳,将心一定,“替我更衣。”
去往东街夜市的路上,依然有百姓三五成群地赶路,或是同龄的年轻人一伙,又或是老老少少一家子,只有平理孤零零地沿着街边走,对周围的热闹丝毫不感兴趣。
这一边,太尉府的马车缓缓驶来,秦影的几个贴身丫鬟,都趴在车窗上看热闹,忽然瞧见熟悉的身影,几人窃窃私语几句后,围过来对小姐说:“好像祝家四哥儿一个人在路上走,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去过咱们家了?”
秦影心头一紧,从窗口探出脑袋,丫鬟们看得不错,那身姿步伐,只能是祝平理。
但今日的他,没了往日的朝气,连背脊都不那么挺拔,自己的失约,一定让他难过了。
街边,平理失落地走着,听见马车从身后驶来的动静,也懒得看一眼,可走着走着,就发现马车一直跟着他。
警惕地抬头看,却见挑起的帘子后,是秦影在窗前,马车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他那低落的心猛然活跃起来,生怕自己看走眼,再仔细观察,车头上挂着硕大的“秦”字灯笼,满京城姓秦的,只有太尉府有这气势。
平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