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筐很大,她要是背在身上,指定像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
巧的是,这竹筐结实却不沉重,底下安上了轮子可拆卸可运转,十分方便。
林阿奇回头,注意到他打量的眼神,解释道:
“如此精巧的家伙什可是我师父做的,他可厉害了,今日算出溪林有异,叮嘱我勿来,可我偏偏要来,没想到让我带了个美男子回家,他一定高兴得不知所以。”
即将高兴得不知所以的林遮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从竹椅上跳了起来。
抬头看天:“哎哟,这丫头怎么还未回来?”
如此想着,便把小肥鸡们赶回了圈内,掩上门提着一盏油灯出门寻找。
日落浓云,余晖渐消。
林阿奇拉着竹筐悠哉悠哉地来到溪边,在一块大石上蹭牛屎。
“走了一路了,这牛屎忒顽固,居然还未尽数褪下。”
她将脚放在水面上沾了点水,又继续在石子上蹭。
循环往复,她瞅了眼鞋底板:“似是干净了——”她犹豫了会,“只是这牛粪的味道可怎么办?”
她看了眼云起,那人也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林阿奇凑近他,云起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你闻闻。”
我不想闻——
心思还未出口,那人的衣摆就凑了上来。
云起:神啊!让我昏死过去算了。
大姐你没洗手!没洗手啊!
林阿奇微微撤回手,云起一脸欲生欲死的表情:“这是怎么了?很臭吗?”
说着自己凑上去嗅了嗅:“rua……”
云起:您这是什么声音?我反应都没你这么恶心。
林阿奇对着溪流犯恶心,脚底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溪流里。
扑棱了好一会她才缓过劲来,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呐喊:“真是太臭啦……”
有点耳背的林遮相举着油灯:“嗯?是我家阿奇吗?”
林阿奇扑散的水打湿了云起的脸颊,渐渐的,他的衣襟、脖颈都被打湿。
秋后的河水算不上冰凉,时至饭辰,河里的人肆意抽风,岸上的人言不由衷。
刺激!
水珠顺着凌乱的衣领滑进去,透心凉,心飞扬。
一条小鱼被她甩到了岸上,好巧不巧拍在他脸上。
云起:谢谢,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