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女儿又跟着祖母出门,毕夫人怒火冲天,一时顾不得那客栈有什么古怪,只恨女儿一心向着婆婆。
她气冲冲跑来找毕寒汐,逼问她到底跟着祖母去做些什么,把小姑娘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边厢老夫人听说儿媳妇逼迫孙女,便冲过来与她理论,毕夫人满心怨怼,什么也顾不得了,一股脑儿全冲着老太太发出来。
大声质问她到底看不起自己什么,她给毕家生儿育女,她伺候大的小的还有老的,二十几年费尽心血,她到底哪里对不起这个家。
至于毕丞相,他还沉浸在自己的行为被皇帝察觉洞悉的恐惧中,家里忽然这样闹得天翻地覆,直觉得心力交瘁。
赶来怒斥妻女和母亲,怪她们一个个都不知体谅他的难处,当着众人的面责备妻子,问她到底要作到什么时候。
毕夫人凄凉地一笑:“好,是我作,是我惹是生非,是我碍着你们一家团聚,我死了,你们便清静了。”
便见她一头往桌角上撞去,所幸有婢女挡住了,可这一撞也叫她头晕目眩,又因怒火攻心,一口气没跟上,厥了过去。
“娘,娘……”毕寒汐见母亲不省人事,急得大哭起来。
家里闹成这样,所有人都惴惴不安,毕夫人被抬走了,老太太被簇拥着离去,留下毕寒汐独自在闺房里,只有照顾她的乳母陪伴着。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寒汐含泪问她的乳母。
乳母无奈地叹息:“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世上因果报应,该还的总要还的。”
冷静之后,寒汐担忧母亲的身体,便往正院来,只见婢女嬷嬷们都被支开了,她生怕爹娘又吵架,不顾下人阻拦匆匆跑到门前。
一脚才跨进门槛,就听母亲问爹爹:“皇帝拒绝为我们保媒,卫腾飞也拒绝你了吗?”
“这样说来,他好像并没有当面拒绝我。”父亲的声音说着,“他似乎也急于告诫我关于行业的事,莫不是忘了拒绝,就是根本没在乎。”
“又是毕行业……卫腾飞怎么也卷进去了?”母亲抽噎了一下问着,“合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有我不知道,我们还是不是夫妻?”
父亲则叹了口气说:“你不要闹,行业的事我和你商量得着吗?如今连皇帝都插手了,你还想怎么样?眼下,我自身难保,朝廷里的老臣倒了一批又一批,不知几时,就轮到我了。你哥哥回绝你了是不是,因为他也明白,眼下什么事都没有比保住乌纱帽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