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夫人抓着儿子的手臂,“我是侯府千金啊,我怎么能做别人的奴才,而你明明是哥哥,却偏偏顶着庶出的名头,就连寒汐将来婚配,也会因为是庶出而被人挑三拣四。振业,娘是为了你们,我是……”
她咳嗽起来,一时缓不过气,毕振业赶紧将母亲搀扶着坐起,但是他一脸冷漠,什么都没说。
“你是不是觉得,娘在推卸责任?”毕夫人道。
“不是。”年轻人淡淡一笑,“娘当初就走错了道路,现在说再多的道理,您也听不进去,您只会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所以你就要大义灭亲,去找来证人,指证自己的娘亲?”毕夫人痛苦地瞪着儿子,“娘辛辛苦苦生下你养育你,就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毕振业摇头:“不是儿子大义灭亲,是娘罪有应得。而我,只是希望寒汐和我将来的孩子,能堂堂正正地长大,不要像我们一样,忽然在某一天,要面对爹娘祖辈的过错。”
毕夫人目光含恨,咬牙切齿地瞪着儿子。
毕振业含泪道:“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你看,即便行业放过了你,你还是疯狂地要让他们消失,这一次你若还不遭受责罚,再下一次,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在你手里。娘,你杀了两个人,你杀人了你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毕夫人目光颤颤地看着儿子。
“是啊,那又怎么样。”毕振业站起来,对母亲道,“过些日子,您就知道该怎么样了。”
“毕振业,我是你娘啊……”
“娘,您真的想过,我和寒汐是你的儿女吗?”毕振业苦笑,退了几步,朝母亲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儿子不孝。”
毕夫人嚎啕大哭,哭声冲破夜空,府里上下的人都无奈地听着,内院里老夫人膝下,跪着啜泣不停的孙女,她抚摸着孩子的背脊,哭道:“造孽啊……”
隔天,郎中府里,张婶起了个大早,要给连忆做醪糟鸡蛋,昨晚连忆还说想吃煎饺,她便一早就起来剁馅儿。
“婶子。”连忆忽然来了厨房,孱弱地站在门前。
“你怎么起来了,这么早,穿得也单薄。”张婶忙道,“你还在坐月子,不要下地。”
连忆摇头:“不碍事的,我也不是生了孩子才坐月子,已经好多了。”
张婶心疼地说:“人家都说做小月子更要紧,不能马虎,好孩子听话,回房去等着,早饭一会儿就好了。”
连忆却道:“二山今天要去听审,不知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