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以后,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简如想起了师父总是教导自己的那句话:“男人都是骗子。”
一小时之前。
借着清朗的月光,简如亲眼看到他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她勉强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窗户旁看下去,下面已经没有人了。
于是她又坐回去等了一会儿,等待体力恢复了一些才仔细地扣好风衣的扣子,打算从窗户里跳出去。
其他通道都已经上了锁,只有窗户这一条路了。
但她可不准备也从三楼跳下去。或许平时可以,但现在?
她舔了舔发白的嘴唇,越发觉得齐安可恶了。刚刚喝下那一大杯糖水虽然让她有了些力气,但是却更渴了。
她扶着墙壁,摸黑走了出去,图书馆内部光线要暗了不少,即便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但是在简如看来仍然不太亮堂。
好在楼梯间的灯是声控的,极其敏感。她的小牛皮皮鞋走在楼梯上发出一声声清响,声控灯立刻亮了起来。
在柔和的暖光照耀下,简如艰难地走到一层的厕所。现在她只有把握能从这里的窗户翻出去。
她有些艰难地扶住了窗框,一只脚踩住窗台,另一只脚一用力,她的身体就整个站在窗台上。
现在只需要跳下去就可以。
两米。平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高度,现在却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她不得不小心,以她现在的状态,哪怕是一次小小的磕碰牵动了她的伤口,她都有眩晕或者再次昏迷的可能。
她蹲下身子,轻轻一跳。落地时没有站稳,不小心倒在了地上。
地砖的凉意通过脸庞被她感知到,夜间的冷风直往她的衣服里钻。
她双手撑着地,勉强站了起来。同时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
好在她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不再需要担心失血的问题。她有时间慢慢地走回去。
在路灯暗淡的灯光下,简如步履蹒跚,每走一步她的眉毛都会皱一下,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幸运的是,最近的安全屋离理工大学并不远,只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她只要再忍上几十分钟就能仔细的处理伤口了。
在理工大学南门,简如面对着寂寂无人也没有车辆通行的马路,并没有冒冒然走过,而是抬头看了一眼此刻显得有些滑稽的红绿灯。
仍然是红灯。
她等待着绿灯。虽然并不需要,但她天生就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她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