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裂痕,镜子中的自己仍然在笑,好像在嘲笑他的自卑。
一拳,又一拳。
镜子已经破碎得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右手早已鲜血淋漓。
他双手扶住了面盆,紧闭双眼,低着头大口地喘息着。
片刻之后,严仲景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化妆镜,脸上又变回了那种自信而富有魅力的笑容。
他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右手,把出扎进手中的玻璃碴,把血迹冲洗掉之后找了块纱布包扎好,走出了洗手间。
屋外是他的心腹葛叔。他是老爷子给安排的助手,也是现在严仲景最信任的人。
虽然严仲景已经五十多岁,葛叔也年近古稀,但他仍然习惯称呼严仲景为少爷。
“少爷,您……”葛叔欲言又止,他是知道严仲景对老爷始终有心结的,也知道他偶尔会发泄。
“没关系,葛叔。”严仲景摇了摇头,伸手让葛叔看自己已经包扎好的右手,“把今天的日程安排说一下。”
葛叔终究是有些年老了,他从身边桌子上拿起一个本子,翻看着日程安排。
“上午八点到九点是和中信实业的王总谈合作的事情,不过,”他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有些晚了。”
“那就取消吧,告诉他改天。”严仲景坐在沙发上,不在乎地挥手说道。
“是,少爷。”葛叔躬了躬身子,用笔记下,“接下来九点一刻到十一点一刻,是少爷每周打高尔夫的时间,已经帮您约了半城餐饮的金满城和理工大学的付校长。”
“中午的午饭没有约人,夫人在家和您一起用餐。”
“下午的日程是,十四点到十五点一刻,约好了三少爷和其他几位家长谈集团股份的事。”
“然后是去一家叫作‘齐家’的饭馆,它的老板昨天约了您。”
葛叔说完之后站在一旁不说话,听着少爷的吩咐。
“老三他们瞎起哄,我就不去了。”严仲景说道。
“那个时间就换成去公司看看吧。”他又补充道。
他看着葛叔用笔一项一项地记录下他吩咐的事情,笑着说道:“前几天不是让依依教你用pda了吗?怎么,用不惯?”
葛叔用手扶了扶老花镜,像是朋友聊天一样说道:“人老了,对这些新玩意儿总是觉得用不惯,不如用笔记下来开得方便。”
“以后我死了,让葛平代替我给您管家,他年轻人或许喜欢用这些新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