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妍身子一怔,停留在阶上,迟疑片刻,直径推门而入,她脱下外袍,撤下头冠,披头散发的在黑暗中行走。
木门起关,她转身厉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方才不帮安定郡王,反而?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难道你要本王眼睁睁的看着景禹冲撞父皇吗?”陈景遂点亮灯烛,反驳道:“李卿如对十弟倾心已久,本王只不过成人之美罢了。”
满室骤亮,慕思妍望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冷笑道:“成人之美?你可问过安定郡王心中所想?”她打量着陈景遂,“王爷聪明睿智,大可随意找个理由帮安定郡王搪塞过去,为何,为何你和宸贵妃要那般逼他?”
她见陈景遂不吱声,步步紧逼,质问道:“哼,若不是抚威将军手握两万禁军,王爷会这么迫不及待,苦苦相逼吗?”
“闭嘴。”
她见陈景遂双手紧握成拳,面露愤怒之色,明白自己说的话戳中了他痛处,突然冷笑了起来,哀怨道:“你知道吗?看到安定郡王叩首谢恩的时候,我的心有多么煎熬吗?”慕思妍双手垂放两侧,毫无底气道:“当初,也是你父皇的一纸诏书,父亲跪求我要以慕府上下百余口性命为念,我才嫁到了这儿!”
陈景遂瞪视着,怒火焚烧,他强压着脾气,淡定的问道:“你后悔了?”
“是,我是后悔了。”抬眸望向陈景遂,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那日骑马游玩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话犹在耳,她哽咽道:“陈景遂,我看不明白,也猜不透你的心思,你知不知道我害怕,害怕将来的某天,自己也会成为你的牺牲品。”
撕心裂肺的吵闹,让隐藏在心底的恐惧感,如同火山喷发式的全部涌现出来了,慕思妍全身簌簌发抖,双腿一软。
在慕思妍即将瘫倒之际,陈景遂眼疾手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揽进怀里,一时间,失了重心,他二人同时躺倒在地,四目相对,听得:“妍儿,别怕,本王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慕思妍默不作声,心念道:皇权至高无上,前途茫茫,进取之路的艰辛,你知道吗?皇太弟、燕王,你真的能斗的过他们吗?念及此,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自问道:“景遂,我该信你吗?”
“王爷,小姐,宫里派人送来了烟花。”
“嗯,你命人将烟花摆在苑中,本王要与王妃一同观赏。”
慕思妍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二人牵手而起,只听得陈景遂柔声道:“妍儿,我知你心中有疑惑,有怨气。”见他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