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内乱成了一锅粥,陈景遂焦急的来回踱步,暗自后悔,见有人出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急切道:“孟太医,情况如何?”
“殿下,王妃并无大碍,血已止住,静心调养时日就可大安,只不过……”孟太医面有为难之色,拱手回禀道:“殿下恕罪,微臣无能,没能保住王嗣。”
“什么?”陈景遂一把拽住太医的衣襟,目露凶光。
孟太医吓得直发抖,小心翼翼道:“王爷,孩子,孩子殁了。”
闻得此言,陈景遂无力的垂下双手,好似主心骨,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陈坚在后头托了一把,可能早已瘫倒在地,他默然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推门而入,陈景遂伫立在内室门外愣神,徘徊着不敢入内。
烛火摇曳,慕思妍睁开眼睛,耳边响起:“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吓死奴婢了。”她直盯着帷幔用干涩的嗓音问道:“孩子?”
荷儿的故意岔开话题:“小姐,太医吩咐让您静养,好好调养身子。”她见慕思妍神情恍惚,反复念叨着‘孩子’,心有不忍,劝解道:“小姐,您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强绷着的情绪一下子跨了,失去爱人和孩子的双重打击,让她心如刀绞,眼泪顺势滴落,沾湿了枕巾,慕思妍瞥眼望去,隐约瞧见一道人影,她知道是他,想起陈景遂得知自己怀孕时的喜悦,她已然猜到他为何不进来,他们的孩子殁了,陈景遂的心一样痛。
慕思妍闭上眼,任泪水肆意的流淌。
初升的太阳扫去了夜的寒凉,安王府内一片寂静,丫鬟仆役们心知王妃流产,主子心情不好,故而做事加倍谨慎,谁都不愿往那档口上撞。
巳时初刻,吉兴匆匆赶来,见陈景遂独坐颐清苑外,凑近小声回禀道:“王爷,留王妃来了,说是想探视王妃,您看?”他见陈景遂不吱声,刚想提醒,只见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一丝杀意,着实吓人,吉兴吞咽着唾液,不敢再言。
“呵,她倒来的及时。”慕思妍为何会流产,陈景遂心知肚明,始作俑者就是她,他右手紧握成拳,恶狠狠道:“不—见—”
吉兴不敢多言,应允而走,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又来回话:“王爷,留王妃说愿等,她……”他跪倒在地,犹豫提醒道:“王爷,奴才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留王妃如今身怀有孕,万一出个好歹,留王殿下那儿恐怕不好交代。”
一个小丫鬟匆匆闯入,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