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夜长昼短,阵阵的秋风,扫光了落叶,吹光了荒草,凉意渐去,冷意袭来。转眼已是初冬,家家户户的灶烧的暖和,没有风的天,烟囱冒着袅袅的烟,直冲云霄,这样的天是最冷的,北方人说话,干冷干冷的,因为四面八方都是冷,也就没有背风取暖这一说。
瓦檐村回归了平静,每日都是无聊的很,二老板们少了聊资,只能聚在一起谈论自家汉子的龌龊事,小寡妇儿门头的剪刀宣誓着主权,让门口的二海几次三番的望而却步,赵守谦这几日有了笑迷脸,因为不着调的江平上了班,也搞了对象,只等着过了年就订婚了。大海的修理铺生意变的红火,门脸上也挂着公用电话的招牌,公家给建了抢修点后短短一个月,大海就接了七八个抢修单,赚的也多,比守在摊子里强的很。公家又半卖半送的给大海整了一辆皮卡车,还喷着漆,写着公安抢修的字样,别管车多破,也成了瓦檐村第一个有私家车的主。李倌儿每天忙碌的很,山上的草渐少,开始每天开着三轮车到十里八村的收玉米秸杆,拉回来再用铡刀铡碎了,准备过几日和羊饲料。这样也能省下不少的钱。初冬过了就是年关,所以李有义每年这段时间是最操心的,操心的不是生产问题,而是咋让手底下做营生的务工人过好年,每年总是要准备出一份钱办年货,还要通报年税,钱吃紧的很。
公交车上下来一个主,身子略显佝偻,套着黄绿色的军大衣,直径向姜二家的方向走去,看着街门上锁,就从豁口的院墙跳了进去,看着家门也上着锁,叹了口气又翻出了院子,四处张望着,想寻个熟悉的人。
江平娘倒泔水,瞅着这个人眼熟,细琢磨了一下,想起了来的主:“这不是新元吗?二兴老叔?”
那人看着江平娘,记忆中想着这是谁,毕竟自己也在瓦檐村住过几年,说道:“是咧是咧,江平娘吗?讷找二兴咧,二兴哪去咧?”
因为姜二刚帮着江平找了营生,所以江平娘对姜元新也格外亲切,热情的喊到屋里坐。姜元新也就跟着去了赵守谦的家。
进了赵守谦的家,江平娘忙活着倒水,让姜元新上炕,姜元新炕沿跨了个边,坐了下来,江平娘那忙着,嘴上也不闲着,一直劲的夸姜二的好:“你那个侄儿,可了不得了,认识的都是大人物咧!”
姜元新听了,尴尬的嘴里应着:“是咧是咧。二兴现在哪去了?”
“看你这个当老叔的,二兴在外边发大财呢,你都不知道,云山,对对在云山县咧!自己开铺子咧,认识的都是大人物咧!”江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