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治,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世吗?”
穆晚晴小心翼翼的问院子里舞剑的佟治。
佟治停下手里的剑,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接过她递过来的丝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不记得了。我从小就和我娘亲生活,从来没见过我父亲。”
“娘亲去世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怎么了?”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呃,没什么,就是我刚好遇到过一个人,长相和你挺像的,就问问。”
“什么人?”
刚准备接话的佟治,瞬间气势外泄,整个人如一把锋利的剑,蓄势待发。
“不错,小子,能单凭本尊外泄的一丝气息,就察觉到危机,你很不错。”
夜羽陌依然是一身黑色锦袍,下摆用暗金色的线绣着奇怪抽象的图案。
“小家伙,别来无恙啊?”
他只是简单的负手而立,却让同样一身黑色短打的佟治黯然失色。
“你,你你,你就是那个……”
采花贼?小偷?好像那个都不合适。
“本尊夜羽陌。”夜羽陌善意的补充她。
“日月教大魔头?!”佟治和穆晚晴异口同声的惊呼。
人人都知道魔教日月教,众人都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成立的。
只知道他们从出现在世人的目光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遍江湖。
只因他们不分善恶,行事全凭喜恶,一度在江湖上掀起巨浪。
日月教,据说坐落在云雾森林边的日月潭。
日月潭,两面环山,一边是凶险万分的云雾森林,一边是万丈深渊的绝情崖。
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而且日月潭内机关密布,若非熟人引路,擅闯者九死一生。
那么,原剧情里,穆大盟主能带着人直捣黄龙,逼死夜羽陌,就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很多人都听说过夜羽陌的名字,却没有见过他的人。
传言,夜羽陌是个穷凶极恶的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传言,夜羽陌一身武功已出神入化、难逢敌手,才不断挑衅江湖同道,只因独孤求败。
也有传言说,夜羽陌其实是个鹤发童颜的老怪物,隐匿深山习得绝技,妄图颠覆政权。
甚至,还有人说,夜羽陌其实是个为情所困,求而不得的痴情女子。
被爱所伤,走火入魔才遁入魔道的。
各种版本让人应接不暇,总之,哪里有江湖,哪里就有哥的传说。
“你来干什么?”
佟治挺身挡在了穆晚晴的身前,让穆晚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来,当然是感谢小家伙上次的仗义出手了。”
说着还暧昧的冲穆晚晴眨了眨眼睛。
不是说魔教教主吗,不是说冷酷无情,嗜杀成性吗?
眼前这货是哪里冒出来的?
“那,本小姐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该报答本小姐?”
不同于佟治的紧张戒备,穆晚晴表现的相当淡定。
“你有什么要求吗?”夜羽陌看着穆晚晴勾了勾唇角。
这段时间,他把武林盟主家的两位小姐都详细的调查了一遍。
对这个初次见面,就让他莫名其妙,心生怜惜的大小姐,更是全心关注。
看了眼神经紧绷的佟治,穆晚晴谨慎的开口。
“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淮安王的事情,特别是子嗣方面。”
“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这小子跟淮安王有那么几分相似。”
从不同的两个人嘴里,听到了关于自己身世的猜测,佟治紧绷的神经快要崩裂。
淮安王自己还是知道的。
大周皇族,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有从龙之功,封地淮阳。
自己,会是他的儿子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治的身世就交给你了。”
小家伙你这么偷换概念真的好么?
查淮安王是一回事儿,查这小子的身世又是另一回事儿好么?
当然,如果两件事情本身就是同一个起源,倒也省了东奔西跑了。
“这是日月教的信物,拿着这块玉佩,你可以在任何印有此标识的地方,提出要求。”
说着,将一块弯月形墨玉放在了凉亭的茶桌上。
“你已经帮过我了,我们扯平了。”穆晚晴并没有动那块玉佩。
“莫不是你以为,本尊的一条命,就值那么点儿?”
夜羽陌神色不愉的拉下脸问道,周身气势也愈发的强劲。
果然是个大魔头、蛇精病,一言不合就精神分裂。
“那好吧,不过我丑话说前头,丢了可别怪我。”
穆晚晴收起桌上的玉佩,装进了身前挂着的锦袋里。
“嗯。”夜羽陌愉悦的勾起唇角,春回大地。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佛,穆晚晴就对上了佟治意味不明的目光。
“你可别这么看着姐,只是阴差阳错的举手之劳救了他。”
穆晚晴满不在乎的摆手,示意佟治坐下,她有话说。
“只是跟你说了,你的眉眼与淮安王后五分相似,你是皇族的可能性很大。”
“你是怎么打算的?”剥了颗松子丢进嘴里,抬头看着依然站的笔直的少年。
“等有结果了再说吧。”长久的沉默之后,佟治艰难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