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橙到底是没有勇气，余下的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许久之后，陷入一片沉默。
她低下头，两只手紧张的搅在一起。
“愿意当我的什么？”
顾靳琛双眸微眯，像是十分期待她接下来会说出怎样一番话来。
“我……”唐慕橙坐立不安。
顾靳琛轻笑，脑海里回味起霍少卿跟自己说的话。
霍少卿说，“顾总放心，只要我说一，她就不敢说二。”
“呵。”嘴角溢出一丝危险的冷笑。
他抬眸，看似毫无波澜的看向唐慕橙，隐藏的愤怒，似乎将要在下一刻喷薄而出。
“说啊，你到底愿意当我什么？”
音量不自觉的拔高起来，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才没让自己当场发飙。
他曾一次又一次对她表明心迹。
她一次又一次以顾天佑和孩子为由，搪塞他，拒绝他。
而现在，只一个霍少卿，便叫她失去了从前那些原则。
看来霍少卿说的没错，还真的是只要他说一，她就不敢说二。
顾靳琛的呼吸开始紊乱，他微微闭目，捏着紧皱的眉心。
唐慕橙不是傻子，何尝没有察觉出气氛中的异常。
但是她没得选择。
霍少霖是她这辈子永远迈不过去的坎。
就算明知霍少卿卑鄙，就算明知自己不该这么做，可是……这都是她欠霍家的。
就当是她在偿还吧。
唐慕橙咽了下口水，她上前，轻轻揪住顾靳琛的袖口，小心翼翼的留意着他的神色。
“只要你放霍氏一条生路，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她本想说情妇。
毕竟情妇和女人，完全是两个概念，两个档次。
可话卡在喉咙里，连自己都觉得屈辱。
“愿意做我的女人？”
顾靳琛闻言，重复着她这句话。
暗藏在深处的那些怒意，像是霎时被火星子点着，越烧越旺，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唐慕橙。
漆黑的眼珠子，如此深刻的倒映着，此刻唐慕橙为其他男人求情无比虔诚的模样。
放在膝上的右手，猛地紧握成拳。
他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为了你的初恋情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你竟然这样委屈自己？”
顾靳琛冷笑，眸里寒光辗转。
“不，我不委屈。”
“不委屈？可是之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行……”顾靳琛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你说大哥在天之灵看着我们，你还说我们不可以乱伦。”
“现在，霍少卿一句话，你就可以低声下气的向我求情。”
“唐慕橙，你对霍少卿余情未了，这点我管不着，可你不该如此践踏我顾靳琛的感情，你拿我当成什么？”
唐慕橙清晰的感受到源自顾靳琛身上的怒意和戾气，她茫然的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想的哪样？”顾靳琛复而抬起头，那些怒火，那些膨胀的戾气，都像熊熊燃烧的火，一下子窜高。
“你刚才说什么？愿意当我的女人？唐慕橙，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顾靳琛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种女人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