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楚煜的胳膊。
“我找到了,在那儿呢!”
楚煜闻言,用手扶着她激动得挑起的腰肢,而后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
就看到那不过就是几个黑黢黢的小团正被人放在一个烧了木炭的铁盆上面烤着,那黑黢黢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更不知道它到底是何味道。
因为他的鼻息之间,充斥着的味道太多太浓。
想到这里,他不禁侧目看着虞书。
他走南闯北的,见过的东西不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书儿她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融安县城,她怎么知道你哪一股味道是那黑团子发出来的?
正在他思考间,虞书已然挣脱了他的钳制,冲着那小摊子扑了过去。
“这东西怎么卖的?给我包几个啊。”
守着摊子的是个老妪,听到虞书的声音显然有些诧异,抬起头一看,就看到虞书身上穿着一套水绿色的袄裙,料子并不是一般的棉布,而是缎面,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那是离家之前,楚煜特意到府城里给虞书还有楚杏儿特意置办的尺头,就为了让她们做两身好一点的新衣裳,跟着他一块儿出门时,可以不用被人看轻了。
“娘子好,这是番薯,烤熟的,三文钱一斤。”
番薯,就是后世的地瓜,红薯,在十九世纪八九十年代,那可是中国大部分人的口粮主食。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八零后人,虞书小时候可是吃着各种红薯长大的,最喜欢的,便是烧地瓜。
条件差的时候,烧地瓜都是奢侈的。
一般都是拿来去了皮,加水和少量的米或者玉米碎,熬成一锅稀糊糊的粥,配上野菜咸菜等物,便是全家人一顿口粮。
虞书生的年代稍好,饿饭的年代已过,家家户户都已经吃上了大米,但那个年代,孩子们的零食匮乏,而且油水少,长身体的孩子和干体力活的大人都极容易饿。
所以每当傍晚灶膛里不用烧火之后,母亲便会挑几个个头匀净的地瓜扔进还泛着火光的灶孔里,用滚烫的火灰盖在地瓜上。等到天黑了,肚子里开始空了,就去把地瓜刨出来,剥掉被烧得有些发黑的外皮,一股股清新的香气便伴随着被撕开外皮的地瓜肉里面冒起来,香得人剥了一般就忍不住往嘴里送。
尽管那种日子已经过去很多年,她也凭借自己的努力,过上了许多年可以算得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但烤地瓜在她的记忆里依旧是难以忘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