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那里早已备好了精致膳食。
不知道是太子府里的各个都是专门训练的,但凡染青起了什么念头,那常用趁手的东西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根本不用吩咐,而她迟到某个菜只是皱了皱眉头,立即就有侍女把那菜端下,没过一会就会换上另一盘来。
用完膳后,月嬷嬷询问是否需要准备沐浴,这一说还真勾起了染青的心思。从出宫到现在,都没有好好洗过,每次都是匆匆拿水擦了擦手脚就了事。抵不住心中的诱惑,还是点了头跟着月嬷嬷进到某处地方,在看到喷着热气的浴池时,她已经不再惊异了。
很显然,南越尘是个极有品味的人,在太子府里备下一处汤池也属正常。可她还是皱了皱眉问有没有干净的木桶,月嬷嬷微微讶异,最终还是命人取来了新木桶,添上热水。
遣去要留下服侍她的侍女们,就留寒玉在身边,等到沐浴过后,顿觉神清气爽。长舒了一口气,之后走每一步都要小心了,可能会有一条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艰辛的路等待着她。
当走进南越尘吩咐为她而准备的厢房时,还是微微有些震撼的。
桌上,是光亮的铜镜与碧玉梳子;衣橱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都是丝绸罗缎,颜色各异,但都以浅色为主,甚是合她一向的穿衣风格;案几上,放着一把古琴,旁边又放着一盏茶托,里面大小各异的茶杯茶壶,不比之前她在东云皇宫里找的那些作为泡功夫茶的茶具差,各个犹如白玉制作,摸在手上都是晶莹剔透。
而整个房间的格局,与她在凤染宫后堂差不多。甚至屋内也熏着香,自然不是那种天竺葵的香味,以清淡为主,暖意融融。
看到这些,心下明白,南越尘定是把她给查得彻底,她曾经做过什么事,几乎都一清二楚,而他也似乎想营造一个让她觉得熟悉的氛围。光这些布置,恐怕也花费了他不少手脚吧,他可当真是有心。
凝看那处窗台,果真看到有一株盛开的花栽种在盆景内,勾唇而笑,连这都没有忘记。只是她的凤染宫内是种的太阳花,而此处却是菊花。
现在已是秋天了,盛开的花当属秋菊,都说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更有人形容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浓。古往很多诗人形容菊花,说它秀美多姿,不以娇艳姿色取媚,却以素雅坚贞取胜。
人们爱它的清秀神韵,更爱它凌霜盛开、西风不落的一身傲骨。说它品格高尚,不逢迎风雅,敢于傲雪凌霜,即使是残菊,也悬挂枝头,挺然不落,依旧含香吐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