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发出了“咯吱”的声响。
他一只手掌在她肩膀两侧,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肩部,眼眸染上一抹惊愕,怔怔的盯着身下的女子。
她左边脸庞的红斑,被一大片乌黑的头发遮起,只露出了另一边光洁的脸庞,她的肤质偏白,纵使长年干农活,也只是让她的脸庞看起苍白一些,唇瓣有些干涩,但胜在眼睛却是有神的,清澈的如一潭洁净的水。
他装着漫不经心的模样,移开视线说:“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吃个饭。”
安澜此刻的心跳的厉害,早忘了要去跟他计较他刚才对自己的毒舌。
想想早上也是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却不似现在这般的暧昧,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那……什么,你先起来,我好好吃。”
“嗯!”萧睿起身的时候顺带将她也拉起身,扫了一眼她的胳膊,确保自己刚才没有碰到她,这才又端起了安澜的碗:“吃完它。”
安澜重新拿起半条未吃完的番薯,不再跟他说话。
室内陷入一片宁静,但彼此都是欢喜的。
萧睿吃了三个窝窝头,那剩余的半碗水也被他吃了,安澜都看在眼里。
果然,跟萧地主要田是明智的,没田没地的家庭,没粮食,日子过的苦,她以后会让他吃上香喷喷的米饭。
萧睿起身,收拾碗筷问:“方才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安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刚才他问她想何时嫁给他,他说今日就结亲的事情。
“你安排!”吃他的用他的,跟嫁给他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她已经答应了对方的求婚。
他端起了收好的碗筷,侧着身子,回头看她:“好,等小六回来,我叫他去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叫里正与赵氏族长过来。”
“也叫赵叔婆过来吧,她待我好,至于柳家的人,不必叫。”方荷花把原主当成狗一样使唤,当她是长期劳役,没半点亲情可念,她要成亲,她自然无需过问她答不答应。
“好。”萧睿看了她一眼,心中又有几分觉得不妥,便道:“安澜,这般成亲是要委屈你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还有机会再反悔。”
安澜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摇头说道:“谁委屈谁还不一定呢,我不反悔,你只要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便好。”
“嗯。”萧睿点头,转身时,薄唇慢慢的上翘,一抹从心底染化开的笑容噙在了嘴边。
下昼,管六拿着一叠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