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听许公子这意思是怪小的们了,小的们在这给您赔不是了。”来人一听这话立刻有些撒泼了。
“没有,苏公子真的在这挺好,而且是我带来的人你们不知道呀不怪你们。”许松琛虽然语气舒缓了但话里的意思还是拒绝。
来人见他对许松琛说不了,而苏洐又久久都没有出来,就故意大声说:“苏公子啊,都怪小的惹您生气了,小的在这给您磕头赔礼了。”
许昭华在房中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是在引自己出去,不过干嘛要出去,就一直坐着不动。
来人见干喊着没用,狠了狠心跪下真的磕了起来,边磕还边喊着希望引起苏洐的恻隐之心出来。
许昭华听着这磕得很响的声音也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起来吧。”许昭华走到门口说。
来人虽然心里骂娘可表面上还是得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说:“多谢苏公子,苏公子就请和小的一起去您的住处吧。”
“不必。”许昭华所说动了恻隐之心,可没说会答应他啊。
听许昭华拒绝来人又是一愣,又开始撒泼:“苏公子啊,您看看您这不跟小的去不还是怪小的嘛。”
“我是真的不怪你。”许昭华打断他。
来人都要哭了说:“苏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们了,这您要是不去的话小的不好交差啊。”
“交差?向谁交差?”许昭华好奇的问。
来人顿住了,只好实话实说:“是许将军吩咐的,小的这才急急忙忙赶来,还望苏公子不要为难小的了。”
一听是许青山吩咐的,许昭华就断定他肯定是要闹妖蛾子了,立刻给了个台阶就下,说:“原来是姑父吩咐的,你怎么不早说,我肯定不能辜负了姑父的一片好,等着,我去收拾。”
来人这下是真的要哭了,早知道说许将军这么管用他早就说了,何必让自己的额头也遭殃。
许松琛冷眼看了他一眼也进去了,看着真的在收拾东西的许昭华压低了声音说:“你真的要去啊。”
许昭华同样压低了声音肯定的说:“这是许青山按耐不住了,所以我必须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入虎穴也该是我去才对啊。”许松琛反驳。
“你这只虎已经暴露了,所以没用了。”许昭华收拾好了,就出了门。
许松琛在后面一直看着许昭华。
来人对着许松琛说:“许公子放心,这苏公子的住处离您这不是很远。”
许松琛这才点点头。
然后,来人就领着许昭华走了。
路越走越远,许昭华不禁问:“你不是说不是很远吗?怎么走了这么久。”
那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远了,在那边拐个弯就到了。”
没办法,许昭华也就一直跟着。
又走了良久后,许昭华终于到了所谓的住处。
“苏公子,这里呢东西齐全,考虑到您呢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我这里特意为你留下两个小厮,供您差遣。”
许昭华左右看看还不错,点点头。
“那小的就告退了。”
“嗯。”
那人走了,剩下两个小厮看着她。其中一个赶紧上前接下她的包袱。
“你们叫什么名字?”许昭华问。
“奴才春德。”
“奴才春明。”
“几岁入的宫?”许昭华继续问。
两人对视一眼说:“十三岁。”
“为什么入宫?家里穷?”
这回是春德一人回答:“是的公子,奴才家中原本是农户,被地主欺压了被收回了土地,家里孩子还多,无奈之下才入的宫。”
“你也是如此?”许昭华看向春明。
春明好似害怕似的点头。
许昭华点点头。
“苏兄,苏兄”还未见人就听到了声音。
许昭华知道这是何辙,就这么一会儿他还能找到这来。
“何兄。”何辙一进门,许昭华就微笑着叫他,然后吩咐春德春明去沏茶。
在春德春明离开的时候,许昭华一直看着两人的鞋子,这两人还是个练家子。
“苏兄怎么搬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就算搬到这里了,何兄不还是找到了。”
“他们是谁?”何辙看着春德春明问。
“是这里的总管见我没带小厮给我留下的。”
“原来如此。”何辙点点头,一直看着那两人。心中泛着嘀咕:这两人看起来还是练家子啊,这种人可不多,怎么会被总管派来伺候苏洐呢?恐怕伺候是假,监视是真,苏洐这是惹到谁了呢?
正好茶来了,许昭华亲自给何辙倒茶,浅笑着问他:“怎么了?”
何辙看着面前人为自己倒茶时的浅笑,一时迷了眼说:“没什么。”
许昭华点头将茶递给他。
何辙抿口茶说:“苏兄来此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许昭华一脸疑惑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说:“苏某初来乍到,并未得罪任何人。”
何辙不语,既然不是得罪了人,那么……肯定就是因为前几日的事被人盯上了。他喝完手中的茶说:“苏兄你这地方有点偏呀,不如换个地方吧。”
许昭华抬头看了看说:“确实有点。”
春德听了这话说:“苏公子,这地方虽然有点偏,可这院子是这里最好的院子了,而且其它院子都是几位公子共住的,而这里是您一个人住的。”
“是吗?”许昭华不确定的问。
“对啊。”春明也肯定的说。
“可我喜欢热闹,不喜欢一个人住。”许昭华故意说。
“这……”春德为难了。
“就我一个人住是不是有很多的空房间?”许昭华又问。
春明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呆呆的说:“有。”
春德暗地里剜了他一眼,他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想补救时许昭华却说:“你们去将陆之升陆公子、魏呈魏公子和我表哥请来。”
春德疑惑的看着她。
她解释说:“既然这里偏僻,又有空房间,当然要请他们来此喝酒了。”
春德这才恍然大悟,拉着春明立刻去了,只要苏公子不说搬出去的话怎样都行。
而何辙疑惑的问:“怎么只请了陆之升?江恒呢?”
许昭华勾唇一笑说:“请了陆之升不就是变相请了江恒,陆之升来怎么可能不叫江恒呢?谁不知道这两人粘得跟双胞胎弟兄一样。”
听了这话,何辙哑然失笑。
在等人的时候,许昭华与何辙东扯西扯的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之后,许昭华就专注于品茶了,而何辙则在专注于看许昭华。
怎么这个人越看越眼熟呢?而且皮肤娇嫩得不像男人,倒像是个姑娘。何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像姑娘?
何辙赶紧摇摇脑袋把这个想法摇出脑外。
许昭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疑惑的说:“怎么了?是茶不和口味?”
“没有,没有。”何辙赶紧否定。
许昭华点点头后没有细究。
何辙沉默良久后,问:“你家中有姐妹吗?”
“没有姐妹,不过我有一个哥哥。”许昭华如实回答。
“哦。”何辙看起来有些失落。
“还不知道苏兄家中是做什么的呢?”何辙问道。
“做生意的,何兄不会瞧不起苏某吧。”许昭华开玩笑说。
“怎么会呢。”何辙赶忙否认。
“嗯……一直这么称呼着有些不好听,不如你我就以名字互称吧。”何辙提议说。
“好啊。”许昭华表示自己没意见。
“苏洐。”何辙忽然喊。
许昭华懂他的意思,也喊:“何辙。”
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不过这是在许昭华看来。而在何辙看来时很开心的。
“久等了。”江恒最先进来。
“快来坐。”许昭华起身招呼。
然后在江恒身后陆陆续续的人都进来了。
何辙看到人来得这么快就有些淡淡的不开心,不过他掩饰住了,笑着说:“等你们很久了,怎么才来。”
“有些事情耽搁了。”魏呈回答。
春德与春明依次来给几位上了茶,然后就候在一旁。
“苏兄这地方可是有些难找啊。”江恒也这样说。
“本来我也不喜欢,不过这里空房间多,地方偏的话不正好够咱们几位喝酒,也不打扰他人了。”许昭华说。
一听喝酒,江恒就想起了之前那被套出了十八代祖宗的事,顿时不说话了。倒是魏呈接话说:“这倒也是。”
又要喝酒?许松琛皱着眉,用眼神询问许昭华。
没事,没事。许昭华同样用眼神回他。
不是许昭华的酒量很高,其实她之前根本就不怎么饮酒,酒量根本不行,但是在座的哪一个谁的酒量会比她差呢,除非她喝的不是酒,而且这个连许松琛都不知道。
然后几人就又是把酒言欢,对酒当歌。
…………
“青,江恒呢?怎么不见他来?”周生措白看了很久的奏折眼睛有点痛,他闭着眼睛揉着眼睛问暗卫。
“江公子被苏公子请去喝酒了。”青回答。
“被谁?”周生措白一时又些糊涂了。
“苏洐苏公子。”
周生措白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又喝酒!”周生措白的反应很大。
“在哪?”周生措白沉声问。
“在希雅院。”
“怎么会那么远?”
“是厉王安排的,今下午胡总管就派人去了。”
周生琛默安排的?这个哥哥很是多疑,看来她的话并没有让他相信,她可能会有危险。周生措白一想到这里就有些担忧,然后他立刻起身往希雅院的方向走去。
“许兄啊,你是不是真的与许默鹏有隔阂?”陆之升一喝酒就有些大胆了,不过这话也就他说还可以,如果是别人说的话这话的意义可就又不同了。
许松琛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摇摇头。
“那怎么许默鹏死了你没有一点悲伤呢?”陆之升继续问,虽然他们都知道问这个话不对,但是没有人阻止。
许松琛低头思考了很久,这时每个人都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待。
“许默鹏死的那晚,我在。”许松琛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
每个人都没有吭声,许昭华也在听着哥哥此时的心里话。
“他就死在我的怀里,我没能救得了他。”
许松琛深深的低头去说:“如果我能杀掉那个人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
魏呈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
陆之升赶紧打着哈哈说:“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的,来来来,喝酒,不说着些不开心的了。”
几个人瞬间将目光都投向了他:还不是你提起来的话题。
陆之升瞬间就萎靡下去了,同时心里碎碎念:你们不也好奇吗?怎么都怪我一个人?你们不也没阻止吗?
“这是怎么了?聚会怎么不叫我呢?”周生措白非常是时候的来了。
“太子殿下。”几人瞬间起来行礼。
“没有旁人,不必多礼。”
“太子,快请坐。”许昭华作为主人赶紧起身。
周生措白坐到了许昭华的旁边,几人都没有异议也坐下了。
“春德,晚膳好了吗?”许昭华招来春德问。
“回公子,早就好了。”春德回答。
“那就上菜吧。”
然后春明就将菜都一一端了上来。
何辙从周生措白坐下后就一直看着他们,他看到周生措白忽然就想起了一幕,在秋猎场内的一幕。
他想起了那时周生措白救了一个人,可那人的穿着与苏洐有些不同,但是身形倒是极为相似。
“苏洐,吃这个。”何辙忽然给许昭华夹了一道菜。
周生措白的目光瞬间射向他,而后又遮掩性的撤回。
其他几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都看向了何辙,只有许松琛一直看着他说:“许某怎么不知道何兄与我表弟的关系如此好了?”
何辙也不回他的话,只是又给许昭华夹了菜。
周生措白转了一下眼睛也给许昭华夹菜说:“苏洐,这个好吃。”
何辙这下是一直看着周生措白了,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
江恒在一旁想:还说没有事瞒着我,这摆明就是有“奸情”。
然后,江恒也给许昭华夹菜,笑眯眯的说:“苏洐,吃这个。”
这下,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江恒,三人分别是:周生措白,何辙,许松琛。
江恒淡然的坐下,吃自己的菜。
魏呈见这几人这样的反应,轻笑了一下也给许昭华夹菜,然后也喊了一声:“苏洐。”
从一开始何辙给许昭华夹菜的时候,许昭华就有些愣了,而后三人的表现就让她受宠若惊了。
陆之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把戏,却也不甘落后地给许昭华夹菜,更不忘喊一声:“苏洐。”
许昭华彻底黑了脸看他:你凑什么热闹!
陆之升委屈的坐下,明明他们都这样做了,为什么只瞪他一个人。
“太子殿下是怎么与苏洐认识的?”魏呈好奇的问。
“本太子与苏洐一见如故。”周生措白用上午敷衍江恒的借口敷衍他。
“我也是与苏洐一见如故。”何辙单纯的说。
周生措白又将目光投向了何辙,今天晚上的何辙和他之前所认识的有点不一样,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吗?周生措白瞄了何辙的酒杯一眼,怎么可能,看来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而且他的反应明显是怀疑她了。
许昭华看着这几个人心存各异,前世这几个人她都不过是在大宴时见过几面罢了,没想到如今却与这几人把酒言欢。而且,这几人都是日后的栋梁之才,前途非比寻常。
“喝酒吧。”许昭华起身隔绝了周生措白的视线,给几人都添上酒。
周生措白将酒端起一口喝了,说:“不要因为本太子在这里就拘礼,今晚没有太子,大家放开喝。”
陆之升最先开心地鼓起掌来,然后其余几人也都陆续鼓掌。
然后大家就放开了些,何辙也没有再专注于许昭华与周生措白之间,他已经有一些结论了。
就这样,大家又放开了喝,很快就又都不省人事。
许昭华虽说一开始喝的不是酒,不过后来多多少少也都喝了一些,所以此时也有些微熏了。
周生措白一把拉住即将要倒在何辙身上的许昭华,拉到自己身旁给她喝了些茶水解酒,无奈的说:“明明不会喝,还非要拉着他们来喝酒,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然后看了一眼同样喝醉的许松琛说:“还是你哥哥呢,挡酒都没帮你挡住。”
许昭华此时很安静的听他念叨,然后抬头看天空,娇憨的嘿嘿笑着说:“看,星星。”
周生措白一愣,敢情着小妮子一点儿都没有听自己说,不过还是抬头看向了天空,确实有很多星星。
“好漂亮。”许昭华仰着头沉醉在星星中。
周生措白扭头看她那样的沉醉说:“确实很漂亮。”
何辙迷迷糊糊醒了一下,看了一眼就又睡了过去。
陆之升趴在江恒的胳膊上,江恒趴在石桌上,魏呈支着头,许松琛扭着脸对着许昭华睡,周生措白默默的将许松琛的脸扭向江恒那边。
然后,周生措白就觉得肩头一重,许昭华的头倒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周生措白看着她的睡颜,微笑,然后自己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招了一下,躲在暗处的暗卫立刻将披风送到他手中,他给许昭华披上,而后也闭目休息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早上。
周生措白最先醒来,他的生物钟一向都很准,不过他还是一直保持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动作没有动,因为许昭华还没有醒。
不久后,许昭华醒了,她抬起头动了动脖子,披风从身上滑落,她赶紧捡起。
她扭头一看是周生措白试着在动已经僵了很久的肩膀,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赶紧给周生措白揉揉肩膀说:“对不起啊。”
周生措白淡笑着说:“没事,一会就好了。”
许昭华扭头一看,其他几人也都还在睡着。她将手中的披风还给周生措白,周生措白顺势给自己披上了说:“我那边还有点事就先走。”
“嗯。”许昭华点头。
周生措白走了两步又返过来嘱咐说:“明明不会喝,下次就不要再逞强喝酒了。”
然后看到许昭华点头才离开。
周生措白走后不久,他们也都醒了。
“又在外面睡了一夜。啊湫。”陆之升抬起头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江恒嫌弃的将他推到一边,然后动动酸麻的胳膊说:“你又枕到我的胳膊上了。”
“江恒,我有件事很好奇。”许昭华凑到他旁边说。
江恒谨慎的盯着她说:“什么事?”
“你和陆之升是什么关系?看着怎么不太像兄弟的关系。”
“什么叫不太像兄弟的关系,就是兄弟的关系。”江恒大声的肯定。
“对啊对啊。”陆之升在一旁附和,无人发现他的眼中有一丝落寞划过。
许昭华耸耸肩。
“公子们都醒了,奴才熬了醒酒汤,趁热。”春德过来说。春明只是默默地将醒酒汤端过来。
每人接过一碗醒酒汤喝了。
魏呈说:“我们就不在此叨扰苏洐了,走吧。”
几人都点点头,回去了。
就连许松琛都被强行拉走了。
魏呈走在路上说:“苏洐跟太子早就认识了吗?看他们昨天晚上的样子不像是才认识,江兄你知道吗?”
被点住的江恒一愣,逞强说:“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然后就傲娇的走了。陆之升自然跟在身后。
何辙在一旁默默的说:“他不知道。”
“许兄,你知道吗?”魏呈又问许松琛。
“不知道,走了。”许松琛说完后就与两人分道扬镳了。
何辙与魏呈无言走了一段路后,彼此打了个招呼后也分离了。
何辙一直在想着昨天晚上周生措白面对苏洐的反应,那种反应不像是想要拉拢的意思,倒更像是自己的所有物的意思。
这苏洐和许松琛之间也有意思。何辙觉得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们走后,许昭华让春德和春明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自己就没事情做了。而周生琛默也还没有行动。许昭华决定陶冶一下情操,吩咐春德去拿一些书来。
春德去了。
“你之前在哪里当差?”许昭华问春明。
“回公子,奴才一直都在这里当差。”春明不善言辞。
“你与春德的武功是谁教的?”许昭华直截了当的问。
“……”春明不言语了。
许昭华也不担心自己这样问会让他警惕动手,因为他们收到的命令应该只是监视而不是动手。
“你们今年多大了?”许昭华又问。
“奴才今年十七,春德十八。”春明如实回答。
许昭华就不问了,看着远处发呆。
“公子,奴才刚刚忘了问您喜欢看什么书,所以每一样都给您拿了。”春德回来了。
许昭华点头,让他放下书然后自己挑选。
春明给春德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有事要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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